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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腿上的伤疤快要恢复好了,只余一层浅浅的印子,他便会反复去烫原先遗留下来的伤疤,总是在没有修复好的时候再次伤害。

    时日久了,留下的疤痕顽固,便去不掉了。

    父亲在叶希染心里逐渐成为了可怕的代名词,她至今都害怕别人抽烟,总觉烟头会不长眼飞到自己腿上。

    再一,姐姐不在家里的时候,叶希染就会待在房间里,把房门从里面反锁,避免和父亲有单独接触。

    后来……她学会了独立,选择住校,一路到考上学,去外地上学,毕业后再自己出来租房,几乎没再回过叶家,长之后每次见到父亲都会觉得恍如隔世,模样都和上一次见面不相同了。

    因着腿上小小丑陋而密集的伤疤,她根本不敢像别的姑娘一样,在夏季放肆穿着裙子和短裤,她只能日复一日用长裤盖住那伤痕,不让它暴露在人前,引起别人的惊叹和厌恶。

    同时,将自己对漂亮裙子的渴望收起。那裙子如同珍贵易碎的梦,被她小心妥善地收藏在柜子里。

    偶尔,极度渴望的时候便会去衣帽间,手指一一抚摸过那崭新剪裁得体的裙子,想象穿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在她的幻想中,自己有着一双洁白无瑕的腿,上面没有陈年伤疤。

    可以从容地暴露在阳光之下、暴露在人前。

    她会为其套上美丽的短裙,穿上裙子的她,行走间轻盈灵动,裙摆翩翩飞舞,一下下拍打在她洁白的腿弯,很多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都会衷夸她。

    说她穿上这条裙子可真好看啊,和她的皮肤真相配……

    她会在周围细微的夸奖声中,抿唇羞涩地一笑,快步走远,将那声音都甩在身后。

    “看完了,去睡觉吧。”叶希染上前把阮苏苏打开的柜门都一一关上,让裙子们继续处在黑暗之中。

    她并未向阮苏苏解释,剩下没猜中的一半是什么。

    见她不愿多说,阮苏苏也便悻悻然接过她的话头,压下心中的疑惑,跟她一起走出了衣帽间。

    装模作样哑着喉咙,“嗯,我又觉得困了,感觉沾上床就能睡着!”

    一眼就能看穿她在配合她演出。

    叶希染忽然鼻头一酸,心脏鼓鼓涨涨,藏着某种意动,她怕被阮苏苏发现异样,快步走上前,啪地嗯灭房间的灯光,然后吸吸鼻子,努力掩饰真实心情。

    阮苏苏落后她几步,还没走出来,灯就熄了,幸好还能接着客厅的灯光安然走出来。

    她努努嘴:“你关灯关得真快。”

    叶希染没有心情说话,闻言只随意嗯了一声。

    沉默地走进房间,掀开被子躺进去,面朝墙壁翻了个身,留了一半的床位给阮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