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样的病毒吗?和那些孩子身上的。”裴音郗再问。
“不容易确认的就是这一点。”虞言卿语调冷静地说:“这个病毒非常特别,似乎只能在活的脑细胞里存活。一旦脑细胞死亡,病毒快速失活裂解,我们没能提取出DNA,无法对它进行基因测序。”
“这么特别。那这是一个从未发现过的病毒了。”裴音郗愕然。
其实自然界中,特定病毒生存在特定环境中并不稀奇。比如有些病毒只能在活着的人体中生存,离开人体不能存活,比如艾滋病毒。所以许多病毒是通过□□传播的,只有通过血液,感染伤口才能传播,被嘴巴吃进去,通过呼吸空气,或是用手接触,是无法传播的。
但是这个特异性只存在脑细胞当中,并且会自动裂解遗传物质的病毒,在目前医学的认知中,是一个从未有过的病毒。
“对的!我们也许发现了一种新的病毒。天呐,太兴奋了!”水柳眼睛发亮。然后她再转头对虞言卿说:“虞医生最先提出的这个假设。假设它是一种全新的病毒。并且虞医生推测它有人工改造的可能,这竟然是一种人工病毒!虞医生真的很专业,这种大胆的设想建立在对专业的绝对精准把握之上。我感觉我要流芳百世了,因为竟然参与发现了一种新病毒!”
虞言卿点点头:“这是一种全新的人工改造病毒非常有可能。病毒的保守片段,决定了这个病毒的最核心的功能和性质,这个无法改变。但是通过人为的改造来改变它的传播途径,具体作用于人体的部位,让人表现出不同的病理特征。而且结合临床的病例,这种病毒大概率产生了某种神经物质,或者说是神经毒素,这些毒素改变了大脑细胞。”
“可惜,我只能从病人身上已经表现出来的结果去推测过程,这种神经毒物和病毒的DNA一样,用现有的科技手段检测不出来任何证据。”虞言卿轻轻叹气。
同样的方法,她和水柳用那个从乌干达带回来的大脑标本里也检测过一次,同样没有进展。可是这两个看似不想关的病例,总是这样莫名相似,给人强烈的感觉,它们之间存在关联性。天各一方,而且时间,人群,都不同。实在是难解的谜团。
裴音郗思考了许久说:“已经是一个重大突破。得到这个样本至少说明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只要我们找出这个幕后的人,就能阻止他继续作恶,或许还能想办法救那些因为聪明针而生病的孩子。”
水柳直接听懵了:“你是说那些生病和死亡的孩子都是有人故意接种了病毒?那你这是从坏人手里弄来的标本?哇塞,都是坏人了,你咋弄的!”
“呃,这个不是重点…”裴音郗尬笑着偷看虞言卿。水姑娘呀,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被你害死了。
水柳转头一看,嚇,虞医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冷得像冰川,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的气质都是不能靠近的气势。
“那什么才是重点?”虞言卿轻启朱唇,语调冰冷。“你答应我不再追查了又食言是重点吗?你一个普通人涉险查人命案子是重点吗?还有你昨晚故意——”
虞言卿突然反应过来,水柳在呢,恼得咬住下唇不说了。裴音郗这个混蛋,昨晚要吃人似的折腾她,打的都是半夜溜走去查那个秘密实验室的主意,学会对她耍心机了,怎么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