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看到她的状况,还以为她没事了,喜出望外地叫:“言卿。”然后快速握住她的手。
可是虞言卿的反应却是被吓到,甩开裴音郗的手,脸色变得很难看。裴音郗虽然已经想到了可能会这样,但是还是忍不住失望,难掩受伤的神色:“你……”
“你……”虞言卿自然没漏看她的表情。她对自己的反应也很无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可是一看到裴音郗的反应,她就更懊恼了。虞言卿神色一冷,别开脸生闷气。
这两个昨天还在撒狗粮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尬了,夏旅思和水柳都看得一愣。夏旅思赶紧打圆场:“虞医生,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最后的印象就是我在虞景集团的办公室上班,我刚开完会回来。然后就没印象了。”虞言卿点头。她醒来以后,已经困惑了许久,为什么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她在医院里。
“开会?那至少是下班之前,在那之后,你去虞恒家里,裴音郗来救你,这些事情都没有一点印象了吗?”夏旅思问。
“我去七叔家里?”虞言卿用了疑问句,因为她已经没有半点印象,而且她从未去过虞恒的住处,所以对于自己回去,也有疑问。
虞言卿努力回想,可是一想起虞恒,她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和恐惧的感觉。她作为一个十几岁就在不同的战乱国家的战火中行医的医生,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心慌和恐惧这种词,几乎从未出现在她的感知里,这太奇怪了。
“这是老裴发现你时,你和虞恒所处的地方。你看看,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了吗?这里的摆设,为什么那么特别?”夏旅思从手机里调出一张警方昨晚取证的照片,是虞恒家里那间装修成营帐一样的地下室。
“这是!”虞言卿惊讶地看着这张照片,脑子里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突然一涌而入,她皱起眉,用手紧紧按住太阳穴,整个头都在剧痛。
虞言卿的疼痛,表现得很克制和忍耐。裴音郗却看得心惊,她蹲在虞言卿面前,轻轻地伸手放在她的椅子上,低声说:“头疼吗?我帮你揉揉,可以吗?”
虞言卿没反对,裴音郗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臂,怕吓坏她似的轻轻安抚:“不要怕我……是我……我会轻轻的。”
然后裴音郗修长的指尖轻轻碰到虞言卿的额头两侧,温热的触感让虞言卿发抖,下意识地想躲开。可是裴音郗坚持不松开,轻柔地安抚她,然后揉着她的额头。
夏旅思看得眼一热,这两个人之间,明明已经是一对分道扬镳的伴侣,可是当危机当前,一个人无比脆弱的时候,她们之间那种互相扶持,共同呼吸的相处方式,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