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裴音郗忍不住骂。真是疯得一如既往,从二十多年前就这么疯了。
“我们夫妻两,为了这个,和塞耶年大吵了一架。同时我们也意识到塞耶年是真心这么打算的,那么这样一来,他随身携带的那支能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就非常可怕了。随时可能造成大面积感染。”
“于是飞机被我们迫降在越南边境的一个丛林里,我们继续吵架,我们夫妻想抢夺他手里的病毒,马上进行销毁。在混战中,塞耶年用刀刺伤言卿的妈妈,我气疯了,拿起枪就想杀他。可是亦谷太重情义,太讲义气,他不忍心塞耶年年纪轻轻就丧命,拼死劝我。我们三人缠斗的时候,我一时失手,枪打中了亦谷。”
“枪打中了股动脉,顿时裴亦谷大量失血,危在旦夕。当时在我们打起来以后,亦谷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那是一株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原病毒,真如塞耶年所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亦谷在知道自己受重伤恐怕难以活下去以后,在紧急关头,他趁塞耶年不注意,抢到那支原病毒,他把病毒扎进自己的脖子。”
裴音郗听到这里,僵直了身体“他,他!那他!所以他才会变成那样吗?”
虞扬沉痛地叹气:“唉……他会变成那样,确实是病毒的原因,我无心的误伤,也确实是害了他。那株病毒残害了他的身体,他昏迷过去以后,大脑开始休眠,并且慢慢死亡。他牺牲了自己,那株病毒没了,也让塞耶年的计划停摆。塞耶年只得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重新研究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这是后话了。”
“那么你和妈妈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共同研究病毒二十年?”虞言卿也忍不住问。这也是她不知道的谜团。
虞扬的眼里闪过愧疚的神色,继续说:“塞耶年见亦谷垂危,简直要疯了。他把我们一起关起来,然后逼我们夫妻为裴亦谷做治疗。当时我发现酿成大错,心里十分愧疚,一心想救回亦谷,也就答应留下来了。”
“更是因为当时的我已经心灰意冷。这辈子爱的人,言卿的妈妈被塞耶年伤到脊神经再也站不起来了。这辈子最知心的至交好友,深度昏迷再也醒不过来。甚至这辈子最欣赏的少年天才,竟然是个卑鄙无底线的小人。所有的信仰几乎同时崩塌,我的心已经死了。所以当塞耶年让我们留下来,让我们承诺不救活裴亦谷就不离开的时候,我们答应了。接下来二十年,我们都在研究病毒,想方设法,让病毒能治疗修复他被破坏的大脑,让他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