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齐尔道：“之前你不是给了我你的球衣？当时我忘记把我的给你了，现在补上。”

    他们应该是交换球衣，不能白拿尤尼的。

    小叽居就笑眯眯道：“不用那么客气嘛。”

    厄齐尔看着他，似乎还有别的话说，欲言又止。

    尤利安反正不赶时间，他就又一次带人去小角落：“你有话和我说？”

    厄齐尔点头，对着他酝酿了一下：“尤尼，你为什么不选德国队？只是因为没位置吗？”

    这件事一直憋在厄齐尔心里，如果他和尤利安以前不认识，他可能不会放心上，但是尤利安不是别人，他们以前是最要好的小伙伴。

    从前的竹马忽然变得哪里不太一样了，变得陌生了，厄齐尔不会感觉不出来。

    他只是很少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不是感情迟钝。

    他接受一个新朋友不是那么容易，对上了心的朋友却还是能很亲密的。

    他道：“……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你在德国队，不会没有位置。”

    尤利安收起了原本的神色，嘴角的笑容认真了些。

    他把视线放在厄齐尔脸上，逡巡许久，似乎在把眼前的人和记忆当中的重合上。

    印象中眼前的人比“自己”高，也比“自己”大，对方亲昵地叫“自己”“尤尼”，而“自己”会喊对方“哥哥”。

    随着几次和厄齐尔见面，从前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清楚了，他也意识到，厄齐尔在原来的“自己”的少年时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本来就没有什么人陪伴成长的小尤尼，遇到年纪不大就从土耳其来到德国踢球的小梅苏特，两个人是偶然认识的。尽管一个踢球一个不踢球，两个人相似的孤独让他们成了朋友。

    这是一段让人眷恋的友谊，很美好很纯粹。

    厄齐尔看着他的眼睛变得有些急切，尤利安沉默了会，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年轻的、19岁的自己。

    无忧无虑，永远带笑。

    那是尤利安·费力克斯。

    却也不是尤利安·费力克斯。

    从年龄上来讲，现在的尤利安将满19岁，而厄齐尔23岁，但心理年龄上，尤利安是和范佩西一个辈分的，他得有27、8了。

    ……该哄弟弟了。

    尤利安想了想，选择上前一步，给厄齐尔一个温暖的抱抱。

    他在对方耳边道：“我确实不是尤尼，我和‘他’只是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两个可以重新认识，继续做朋友，尤利安却不希望对方一直把他当作过去的人，也不希望对方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样对厄齐尔，对过去的“自己”，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