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平然的收回了目光,挥袖收起了前方的铜镜。
接下来的事情他没有兴趣看,也不想去看。
或许是因为这个狐妖给他的感觉极像画中的那个男子,所以他并不想看到对方是如何与商王发生越发亲密的举动。
也就是在玉清收回铜镜的后一秒,帐篷内韫色正浓的旖旎氛围就被侍从那一声极为响亮的来报声打断————
“大王,国师申公豹求见。”
帝辛闻言,不急不慢的从榻上坐直身体,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
付臻红见他打算起身,便将手腕轻轻搭在帝辛的肩膀,身体懒洋洋的靠着他,语气淡淡的问出了一句:“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第10章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帝辛闻言,偏头看向靠着他的付臻红,漆黑的眼眸如仲夏夜的苍穹,流转着一种难以分辨的莫测情绪。
他就这么深深凝了付臻红几秒后,才用那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道:“没有什么是妲己不能听的,只不过是孤王不想让那些无关紧要的无聊琐事占据妲己的思绪罢了,因为那样的话会把孤王的位置从妲己的脑子里挤掉一部分。”
这话帝辛说得倒是有些冠冕堂皇,不过付臻红也完全能理解,毕竟帝辛并不是一个蠢笨无脑的君王,申公豹作为朝歌的国师,此番突然求见,于帝辛而言,绝非是心血来潮,定然是有紧急的正事要禀报。
而既然是重要的政务要事,自然是不该被他听到。无论是因为他在帝辛眼里那冀州侯苏护之女的这一敏感身份,还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女子不该参与国事的固有思想。
不过从帝辛这番话来看,对方也算是给足了他体面,没有厉声直言的警告他这完全算是不知分寸的越界,而是用另一种近乎于宠溺的暧昧说辞拒绝了他旁听的意图。
或许这也算是帝辛的一种温柔?
虽然这种温柔是建立在目前对他这个人感兴趣的条件下。
付臻红突然有些好奇,当这个自傲独断的君王知道他并非是女子的时候,会露出怎样一番有趣的表情。
苏妲己是男儿身,从小到大却一直以女子扮相示人,这是欺君之罪,而这还并不是重点,最关键的一点是当年的那个算命先生的预言。
苏护之子,会颠覆王朝,祸乱朝纲。
只要到时候帝辛派人在去仔细测查一番当年的源头,以帝辛的能力,即便那埋藏已久的预言已经被苏护刻意掩盖了,也很容易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骤时面对那个谣言,以帝辛的性格又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付臻红觉得有趣,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把这份兴味表现出来,等帝辛走出帐篷后,他重新躺在了软塌上开始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