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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郊咳了咳,捂着下巴有些艰难的说道:“我只是赌你不敢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杀了我。”

    付臻红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不敢。”他说着,也松开了抓着殷郊衣领的手:“是不屑。”

    他拿出一条手帕,像是擦拭着什么肮脏的垃圾一般,仔仔细细的擦着手上残留着的属于殷郊的气息。

    殷郊看得付臻红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眉心直凸,好不容易有些平息下来的火气又刷得一下蹿了起来:“你就不怕我现在立刻喊人进来?”

    “我会在你喊出来之前扭断你的脖子。”

    这句话是申公豹说得,他的语气阴邪森冷,言语间的狠戾让人背脊发凉,没有谁会不相信他这句话中的真实性。

    但事实上,申公豹说这话纯粹就只是为了吓吓这殷郊,毕竟这位太子殿下的身份非比寻常,若是现在出了事,以帝辛的聪慧和缜密的思维,只要稍微一彻查,就有可能会联想到他这里,骤时对来说并不利。

    出于各种原因,申公豹并不愿意与帝辛为敌。

    “你不敢。”殷郊也不是傻子。

    付臻红道,“你现在喊人进来,我会说是你对我图谋不轨。”

    殷郊顿时一噎,涨红着脸道:“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我只需要帝辛一个人信就可以了。”

    “你……”

    “走吧,”付臻红语气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立刻离开,回到自己的宫殿里好好消化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然后将它烂在肚子里,而不是无脑的继续在这里说着没用的废话。”

    或许是因为付臻红这句话起到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殷郊突然又有了其他的思量,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看向申公豹:“怎么,国师莫非还打算留在这里?”

    最后,申公豹和殷郊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而殷郊在走之前,又看了付臻红一眼,瞳孔中有思绪划过,显然并不打算真得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哪怕他通过方才的那些对话判断出了这苏妲己对于国师似乎并不在意,却还是将两人今日背着父王私见后所做之事记在了心里。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付臻红一人。今晚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也让他有些乏了,算了一下时间,已经是过了丑时,付臻红抿着唇,走到帝辛的床榻上休息起来。

    而就在付臻红以为这后半夜会平淡安稳的渡过之时,一股陌生的意识入侵到了他这具身体。

    付臻红佯装得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任由这个意识进到他的梦境之中。

    白茫茫的一片,什么植物与生物都没有,只有朦胧缥缈的雾气,这是付臻红的梦境,或者准确来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这个身份的梦境。

    付臻红站在这团白雾中,听到身后有异动后,他缓缓过了身,看向了这个梦境入侵者。

    来者是一个模样俊邪的男子,身材高挑,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银色的木槿花,腰间系着流云纹路的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