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有些低,于是平日里那种冷冽清幽的嗓音便因为低下来的音色而多了一种仿佛能诱导心神的魔力。
人蛇原本绷紧到几乎蓄势待发的情绪在付臻红的声音下和触碰下竟然奇异的得到了缓和。虽然瞳孔中的红光并未褪去,但他那绷直的背脊却已经开始放松。
付臻红将人蛇的变化看在眼里,手中的力道越发轻柔,就像是在哄着一个乖戾的小孩。
人蛇垂下眸子,眨了眨长长的眼睫。
他似乎是在思索。
片刻之后,他不禁将脸埋在了付臻红的颈侧,再一次嗅着付臻红身上的香气。无此同时,他苍白的薄唇轻轻翕动着,寻求亲近一般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道非常难受的低喘。
付臻红的视线越过人蛇的身体,看向了头顶上方那白色的砖墙,“没事的,”他说话的语气难得有了一丝温柔,然而眼神却始终是冰冷而漠然的,没有一点温度,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不过人蛇看不到付臻红眼中的冷然,所以他在这温柔的声音下,他开始因这句话、这个人,而本能的与欲色做着抵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暗室内的蜡烛也随着燃烧而慢慢变短。
烛火晃动之下,只有人蛇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慢慢的,人蛇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缓,眼中的猩红也缓缓退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间,人蛇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但是在付臻红让人蛇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人蛇却并没有按照付臻红的指令乖乖离开。
他回复正常后的眼睛是浅咖色的,眸子里清晰的印着付臻红的模样,他就这么凝视着付臻红,眸子里似乎有一种千言万语想要诉说的情感在涌动。
这一瞬间,人蛇仿佛不再是人蛇,而是那个离开付臻红去往阿拜多斯,日夜思念着纳芙蒂蒂的赛西图尔斯。
付臻红不确定人蛇此时的这副状态,是因为思维由赛西图尔斯的那一缕意识占据了主导,还是只是因为单纯的受到脑海里赛西图尔斯的影响。
所以面对人蛇的目光中的凝视,付臻红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在观察人蛇的反应。
人蛇似乎也明白了付臻红并不打算主动说话,他的嘴唇微动着,想要开口,然而发出来的音却是断断续续的字音,就像是刚新生的婴孩一般,根本无法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把心中所想通过声音的方式向付臻红传递出来后,人蛇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划过了一抹痛苦。
他只能这么看着付臻红,眼中浮现出炽热的情深与缱绻的爱恋,而付臻红眸子里的冷漠让他心惊,他不禁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付臻红的眉眼,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就像是太用大力,身下这个人会从他的眼底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