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不想死啊,”路知忆望着漫天的橘红色晚霞,笑意粲然,“怎么办啊?”
车不出所料的在蓝色修车铺不远处哑了火,她下车装作慌张地检查,也不着急过去。
——目测距离三百米,路知忆懒得走三个来回,宁愿演着独角戏和修车小哥比耐心。
果然,修车小哥输了。
路知忆看着他殷勤地忙前忙后,“姑娘,您这车够干净啊,要不要洗个车?”
“我这车刚提没几天,脏吗?”
修车小哥讪笑着整了整脸上的口罩,路知忆轻笑了声,给他送了个台阶:“小哥,我这鞋新买的,把我脚后跟都磨破了,能麻烦您帮我拿一下咖啡吗?驾驶座旁边那杯就是。”
“好嘞。”修车小哥瞥了眼路知忆泛红的脚跟,放下了戒心。
——某威终于有了一次正经作用了。
路知忆低头玩着手机,嘴角是不是上扬起姨母笑,给他留足了时间。
“您这车我们修好了,补胎500。”
路知忆微微皱眉,故作怀疑道:“500?您这多少黑了点啊。”
“哎哟喂,这是市场价,您要去4S店修,更贵。”
“是吗,那我先谢谢师傅了,”路知忆抽出一根烟连同五张现金一起递给他,“师傅,您辛苦了。”
小哥点了点头,接过了烟。
快驶出高速公路时,路知忆手腕上的红绳掉了。
路知忆捡起红绳的瞬间,身后的车发出了震天的爆炸声。
她下意识蹲下身,但还是被震出了五米远。
与此同时,那位修车小哥在地下赌场里长眠不起。
他是一个亡命之徒,死在了地下的赌桌上。
常年蛰伏在阴沟里的臭虫们怎么会想到一个死了的臭虫也有冤情呢?
夜色遮掩下,大海的鱼儿们有了一顿饱餐。
*
沈南沨望着路知忆坦然自若的神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路知忆用自己做了一个局。
沈南沨望着她,良久,才开口道:“你疯了吗?”
路知忆转过身,凝望着沈南沨浅色的瞳孔。
她的身后,是繁华的无底深渊。
“可能吧,”路知忆浅笑着,“沈姐姐,你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吗?”
她疯了吗?可能吧。路知忆想。
沈南沨一怔,路知忆依然笑的甜美,像等待表扬的小朋友,如果眼角没有眼泪的话。
她抱住路知忆,轻啄着路知忆泛白的嘴唇,“my love is a lunatic clown,and so am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