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气之处,李宓又是比划又是拍桌,并未留意到花满楼偶尔皱起的眉头。
见她如此鲜活自在,并未受苦,花满楼终于放心了,适时为李宓添上茶水。
“月姐,月姐!”
高亢的少年声由远及近,花满楼滚到喉咙的话被打断了。
走到院门口,江小鱼见李宓身边坐着面若冠玉的青年,两人坐在一起,很是登对,打趣道:“咦,月姐,这不会是姐夫吧?”
“浑说什么呢!我看你讨打!”
李宓恼羞成怒,不敢看花满楼,举起掌就往江小鱼身上劈,身后的花满楼面若红霞。
两人一番追逐打闹,江小鱼连连讨饶,李宓才作罢。
三人坐在一起,李宓介绍到:
“七童,这是我认的弟弟江有余,江枫的江,年年有余的有余,诨名小鱼儿。”
“小鱼儿,这是我朋友,花满楼。”
江小鱼满脸堆笑,抱拳道:
“花七哥好,适才弟弟只是开个玩笑,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花满楼耳根微红,神色自若摇摇头:
“花某倒是无碍,只是拿女子清誉开玩笑,终究是不好。”
见两人表情奇怪,江小鱼自然看出些什么,口中连连讨饶:“嘿嘿,晓得了晓得了。”
一番寒暄,李宓才知,戒备森严的地牢里死了好几名刀客,且死状凄惨。
公孙策查验之后立马让人封了牢房,江小鱼听说此事,主动请缨,前来请李宓过去看看。
走进湿冷的牢房,见众刀客横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李宓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查验完尸首,拨弄了一番公孙策钳在一旁的幼虫,才松了一口气。
“先生,此虫名为遮日,乃是南疆养虫一族的手段,制成药丸控制死士最方便不过。”
“此虫若孵化,繁衍极快,成群结队攻击人,生啖其肉,半月可毁一城,若无天敌,半年可灭一国。”
“遮日之名由此而来,多亏先生警觉,若是放任不管,必成大患。”
此言一处,众人遍体生寒,投虫之人果真异常阴毒!
公孙策急忙问:
“何解?”
“烧尸!”
一个时辰后,府衙后院便升起滚滚黑烟,分外呛人。
开封府出了这样大的事,李宓自然无法放心离开。
几日来跟着公孙先生四处巡查,果真又查出好几起投虫案件。
义庄、肉铺、茶馆、酒楼,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
开封府草木皆兵,街巷要道上,全是巡查的衙役、民兵。
接连半月,开封众人连虫师的面都没见着,却已累得苦不堪言。
夜半,李宓匆匆归来,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