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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李宓瞬间站直了身体,她的本名,除了亲人外,从未有第二人知道,不由自主便想上前,见水母阴姬似乎没有恶意,花满楼暗自警惕,扶着李宓进入船篷。

    一进船篷内,瞬间风止雨歇,似乎所有的危险,都被隔绝在外,就连雷声,也小了许多。

    棚内虽无一物,却也比水中温暖些许,李宓虚弱一笑:

    “多谢前辈,日后,若有差遣,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明月定听候差遣。”

    侧首看了眼打折寒颤的李宓,花满楼再次躬身:“花家,亦是。”

    大海茫茫,若是没有神水宫驰援,就算抓捕了刺客又如何,李宓如此情况,可能都挨不过上岸。

    黑暗中,船体略有些颠簸,电光闪过,水母阴姬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李宓,眼中有些许情绪闪过,转瞬即逝,无人捕捉到。

    “不必,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见一见故人之子,救人,不过顺手为之。”

    说完也不等李宓答复,水母阴姬转身走向厢房,宫南燕侧身让出道来,微微欠身,以掌示意。

    李宓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宫南燕点点头,在花满楼紧张的目光下,碎步向前,朝着停在门口的水母阴姬走去。

    花满楼正要跟上,被宫南燕拦住了去路,将他带到隔壁厢房安顿。

    进入屋内,原本一尘不染的房间,因为李宓的到来,一路滴下湿漉漉的痕迹,听到袖摆的水滴在地上的细碎声音,李宓羞恼地红了脸,手足无措立在原地。

    榻上有两个蒲团,中间有张小桌,上首,水母阴姬端坐,犹如端坐于莲台,让人不敢直视。

    见李宓迟迟不敢动作,水母阴姬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坐下吧,不必拘泥。”

    闻言,李宓片刻也不敢耽搁,行了晚辈礼之后,将湿漉漉的袖摆搭在手上,尽量不弄湿床榻,小心翼翼挨着边坐在水母阴姬对面。

    一番动作下来,水母阴姬定定地看了李宓一眼,方才低头斟茶,语调中却带了些许亲昵与感慨:“你同你娘,倒很不一样。”

    “前辈与我娘亲……”剩下的话,李宓却不敢再说,凭她直觉,将未尽之语吞入腹中。

    似乎想起了往事,水母阴姬脸上终于有了属于人类的情绪,那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似怀念,又似惆怅。

    水母阴姬递了一盏茶给李宓,并未回答与她娘亲的关系,反而问道:“你可知,你为何单名一个宓字?”

    不待李宓回答,她居然笑了笑,语调中含着隐晦的畅快:“绮菲她说,宓曾经是位极美的水\神\的\名字,希望你,亦能如水一般,柔和且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