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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只是暂且用银针封住他们的穴道,减轻了痛感,可终究……”

    说到这里,李宓喉头一哽,摇摇头,目光涣散,今日止住了痛感,明日更加痛苦,又能如何?

    桌子下,借着袖袍的遮挡,花满楼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沉默在房内蔓延。

    “铁木头,你只问小师妹,怎不问问我?”

    胸口被拍了拍,铁手回过神,脸上带着一丝希冀,李宓更是急道:“夕叶姐姐有法子?”

    “哎,我嘛,治病不如你,只是这蛊啊虫啊的,我还有些见识。”

    想起白日跟李宓一同诊治的病患,夕叶捻起发丝,勾唇一笑:“我族之法,乃是偏门,以毒解蛊,九死一生,就是不知,他们受不受得住。”

    铁手将胸口的柔胰拿下,捏在手中不让她乱动,面上一脸无奈:“夕叶,别闹了,除楚兄和捕快外,大多是寻常百姓,哪如我等一般。”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夕叶撅起嘴:“如此,那我也无法了,你还是多备几口棺材吧。”

    情况急转,随着夕叶的话,众人的心情忽高忽低,最后,跳脱的陆小凤率先受不了,转身离开。

    铁手去城北寻无情的踪迹,夕叶亦追了出去,房内只剩下李宓二人。

    四目相对,花满楼正待出言,却见李宓唇角一撇,晶莹的的泪滴,如断线的珍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坠落。

    怕惊动众人,李宓死死地咬着唇,靠在花满楼怀里,无声地哭着,不住抽泣。

    内疚与无助已将李宓淹没,想她自出谷以来,江湖上风起云涌,身边的大小事皆无断绝。

    如今一朝被俘,亲朋好友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更是连累数十百姓,怎不让她愧疚。

    “明月,江湖之事纷纷扰扰,此事虽因你而起,却非你之过!”

    “你可知,此番营救,乃是众人自发自愿的,留守京中之人,无不失落。”

    “唔,此番事了,七童,我们隐居可好。”

    李宓语调哽咽,此情此景,心善的花满楼亦不好受,见她如此,仍柔声宽慰:“明月,想如何都好。”

    哭够了,李宓才终于止住,双眼已肿得睁不开,索性靠在花满楼怀中,昏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时常惊醒,花满楼不敢挪动半分,便抱着她,枯坐了一夜。

    次日,晨光昏暗,小孩尖锐的哭声响彻医所,旋即,整个医所再次充斥着百姓们的哀嚎。

    病症果真加重,李宓的止痛针法,已失去效用。

    无奈,李宓只得再用了另一种针法,也只减轻了病患些许痛楚。

    愁眉不展之际,无情从院外走了进来,衣衫上全是血迹,脸上满是寒霜,铁手等人紧随其后。

    李宓放下手中的银针,赶忙迎了上去:“大师兄,无碍吧,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