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花,儿女之事,当真如此……”
神侯指了指天,叹道:“老哥,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如今太平王大张旗鼓上门,朝廷定不会轻易放过。”
“哎,老夫只说一句,花家,绝不后悔。”
大雪从堂前飞过,卷起阵阵冷风,寒意透过窗柩传进屋内,热茶冒起白雾,神侯叹道:“只愿今岁,安稳度日。”
只可惜,神侯的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次日一上朝,太平王便一改平日低调,向今上请求赐婚,言道他家独苗,相思成疾,如今已病入膏肓。
“呵,朕此前只是听闻,世上有相思病,如今,却是亲耳听到了,怎么?求亲不成,想以权压人。”
那善仿人声的近侍已死,今上每一句话都得自己说,情绪着实不佳。
太平王倚老卖老的姿态不知哪里刺痛了他,竟被不软不硬的堵了回来。
只听今上又道:“米公公,朕记得你前日提了一句,应看也去求亲了?”
米苍穹低眉顺眼立在龙椅旁,双眼微睁,盯得太平王背后发毛:“回陛下,正是。”
今上侧首看向方应看,整个人朝着前方倾斜了些许,眼中满是兴味:“应看啊,如何?可是成了?或是你也要请朕赐婚。”
“回陛下,此事未成,郡主不喜臣,应看,无脸请陛下赐婚。”
方应看这样的人,脸色泛着少年人害羞的红,口中却是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回了。
朝中众人神色各异,神侯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今上讽刺地笑了笑,瞪了一眼太平王,又环视了一圈替他出言的党羽。
过了须臾,才在米苍穹高喊的跪拜声中,拂袖离开。
朝中谁人不知,今上重用米方一党,且他们或多或少,有所耳闻,方应看,待安平县主十分特殊,极为重视。
如今方应看都不敢求的事,太平王却恬不知耻提了出来,不止是脸皮厚,怕是命都不想要了,下朝之时,不止神侯一党对他冷脸相待,其余朝臣亦避他如蛇蝎。
“太平王,本侯,可还从未与世子饮过酒,不知冬日宴,他可能赏光?”
嘴里极为恭敬的邀请,可晦暗的天空下,方应看阴沉的表情,在其余人看来,与送人归西无甚两样。
众人转念一想,谁人敢推拒小侯爷的邀约,这世子都缠绵病榻了,冬日饮酒,岂不正是送人归西!
如此,朝臣们对视一眼,离开的脚步更是加快了许多,这冬日,可真是太冻人了!
今岁的冬日宴,却与往日不同,皇室宴请文武百官,贵妃也在暖阁,招待朝中重臣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