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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还神神秘秘的,冷小四,告诉哥哥,哪里学来的招数,啊?”

    “呵呵,你个孤家寡人,懂什么?”

    “哟,红鸾心动了?”

    眼见李宓嘴角一撇,快要哭出来,追命赶忙给冷血使了个眼色,两人如往常一般互相打趣起来。

    神侯府的仆从们,或明或暗,隐在各处,眼中皆是不舍,众人知晓,李宓此行离开,便定要如鱼入海,寻常不可见了。

    强行憋着哭意,向师兄们一一道别,李宓坐上马车,直至出城,才放声大哭:“七童,我再也回不去了……”

    哭倒在花满楼腿上,李宓上气不接下气,崩溃地直抽抽。

    忆起那日神侯与两人的谈话,纵然如何心疼,花满楼也只能叹息一声,细心安慰。

    圣上赐婚当日,李宓二人正欢喜,便被神侯叫进书房,才进入房内,李宓便被神侯教训了一番。

    “君为贵,民为轻,李宓,你有几条命能使?”

    神侯不愧是历经数载的老人,他早已从今上的态度中,看出了端倪,训完小辈,神侯又重重叹息:“怪我,那日未曾在陛下身侧,如今,你异于常人的身份已然暴露,陛下如今正值壮年倒也罢了,若是有一日年老体衰,你是救还是不救?”

    其实李宓并不是无知无觉,在宫中数日,她早就觉得帝后二人待她,过于亲昵,心中的隐忧被点破,她急忙回道:“舅舅,李家秘法只得用两次,如今我只是个寻常大夫了。”

    “呵,这话我信,帝后二人能信?文武百官能信?”

    见过太多皇家的残忍,李宓又纯善,神侯不敢拿妹妹唯一的血脉去赌。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柩洒进书房,地上是重叠扭曲的暗影,花满楼握紧了李宓的手,背后全是白毛细汗。

    马车的颠簸,带回花满楼的思绪,李宓哭得睡着了,眼皮红肿,梦中还嘟囔着,极其惹人心疼。

    花满楼急忙扯过一旁的锦被,小心裹在李宓身上,丝毫不敢惊扰。

    视线透过晃荡的幕帘,月光照亮前路,花满楼心中,只愿帝后身强体健,不要再起波澜。

    这夜,京中人马尽出,无人注意到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

    后半夜,神侯府喊杀声四起,太平王余党居然逃脱禁卫的天罗地网,一行人冲进神侯府,欲杀诸葛。

    领头的,正是那曲老夫人,她也正是,那幕后制毒之人!

    次日,神侯府便挂起了白幡,神侯一夜白头,身负重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老泪纵横,长跪不起:“臣未能护住安平公主,请陛下降罪!”

    “哎,此事不怪神侯,朕深知先生心意,安平她,不过命薄了些。”

    此番一席话,君臣二人,抱头痛哭,次日,今上便下旨斋戒七日,以祭奠义妹在天之灵。

    明月仙香消玉殒的消息一经传出,花家商铺闭门谢客,街道上挂满了白幡,诵经之音,绕梁三日而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