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梨捧出一份赤忱的、钻石一样晶莹剔透的真心到她面前,可余漾不敢收下,唯恐过热的温度烫伤了自己。
抑或是,害怕心中沤烂的水将那团星火扑灭。
窃窃的交流声音熄灭。前排开车的杨谨回过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问卞梨:“小姐,回家里吗?”
“不了,”卞梨摇头,“过岭苫江,去名决街那儿。”
名决街有一套房,是卞迟送给卞梨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换一种说法就是成年礼物。
当时卞迟随口问想要哪的房子,卞梨眼前浮现出的就是那条金光粼粼的岭苫江,和挂在天际的橘红色大片晚霞……女人漂亮的剪影,轻轻浮动的长发。
出口便道:“我要岭苫江旁边的房子。”
卞迟讶异地瞥了她一眼,还是应了:“行。”
那边风景虽好,但增值的可能性不大。周围都是老城区,开发前景不怎样。卞梨的要求有些低了。
但她喜欢,卞迟还是会送。不过相应的,他把内部的布置提了几个档次。
全照卞梨的喜欢来。
天蓝色的墙纸,布置整齐的布艺家具,灰白黑三种色块拼接的立柜,柔软的羊毛地毯,高雅又带些生活气息。
……
圆形吊灯洒下了柔和的暖黄色光。卞梨拉着余漾急匆匆打开了门。
外面的风吹来寒冷,两人又是全身湿透的状态,稍不留意就得感冒,卞梨自己没关系,但余漾不行。
拍戏很累,余漾要是出半点差池,免不了被经纪人责骂。
因为是新房子,卞梨只来看过一次,了解大致模样后就离开了。
二楼的卧房还没铺上寝具,被褥只有一套,而且放在主卧,所以今晚,两人很有可能得在同一张床上睡。
不是可能。是一定。
想到这茬,卞梨不住地往脸上扇风降热。
今晚,她要和余漾在一起睡了!
天呐!
卞梨捂着通红的脸颊,热意快把冷气驱散完全了。
别想了,顺其自然吧。
卞梨脱下湿透的衣服,打算把它们全部都丢进洗衣机里。
洗完澡,卞梨从雾气蒸腾的浴室里出来,仅套着一件吊带短裙朝主卧走去。
锁骨平直,两条长腿光-裸着,肌理明晰。因为稍冷的空气,粉嫩的脚指尖蜷着,水珠从发梢滴落在趾骨上,她抿了抿唇,兀自抱紧双臂,胸前的弧度收拢。
仅有的一件浴袍被余漾穿着了,领口微敞,露出大片滑腻的雪白肌肤,那粒锁骨边的茶色小痣在光影下隐隐约约。卞梨摸了摸心口,心跳得格外剧烈。
两人无话。躺在了床上,卞梨揪着毯子的边角,偷眼去看靠着床头,摆弄着手机的余漾。
其实她很勉强地翻找了很久,才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毯子,这才不至于使两人盖同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