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卞梨还想说些什么,却低头笑了。眼前这人惯常爱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戏弄她,让她整个人都站在烧红的钢丝锁链上忐忑不安地行走着。
可她却甘之如饴,甚至沉溺在余漾刻意营造的暧昧之中。
确实,她们只能暧昧。
因为她身上还背负着一份肮脏的婚约,什么时候摘掉了,再确立关系也不迟。
“可是什么?”余漾追问。
卞梨少有这种欲言又止的时刻,以往稍微逗一逗,便什么话都说了。这未说出的半截话硬是挠得余漾心痒了。
“可是,我很贪心。一点不够喂饱我。”卞梨拉过余漾的手,温柔的吻着她的指节,边吻边含糊道,“我也想见你表现出一副被我迷惑了的样子。”
少女眼里的恋慕浓的化不开,而指节上蜿蜒的湿润感觉烫得余漾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半晌后,她才听见自己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回答:“嗯……”
现在就是啊,笨蛋……
卞梨替余漾理好微显凌乱的鬓发,等情绪平复下来后,才让人挽着她的胳膊走了出去。
两人俱是一袭长裙。卞梨白的芬芳馥郁,像误入凡俗的仙子,而余漾则似暗夜中的女王,冷傲妖媚。
余漾的指节上残留着一点艳丽的红色,是卞梨剩下的。她舍不得擦去,便任由那抹突兀娇艳的红残留在上边。
少女的后背整片肌肤露在外头,白皙似温软的美玉。她的唇边矜贵地扬着一点弧度,轻轻笑着,正和青年俊才们聊着一些余漾听不懂的话。
不断有眼神落在两人身上,可卞梨把余漾的手架的很紧,一点不容许这人退缩。
仿若今天认识她的人就一定要认识余漾一般。
卞梨优雅把酒杯搁在路过的托盘上,和对面的年轻男子颔首微笑,他是丁寅的助理。丁寅平时把自己位置摆的很高,就连他的助理也是极难碰见的,或者说,很少有人见过他助理的面容。
而他本人也十分神秘,一般不会在大众面前露脸。
卞梨认出男子是因为他别在西服前的一枚胸针上,圆环的中间是一支橄榄条。丁寅拍的上一部电影叫《春深》,而他本人同时对设计感兴趣,亲自为《春深》的男主角设计了些特别的配饰,有胸针、怀表,甚至小到一块手帕。
卞梨朝他递出一只手,“你好。”腕骨精致,肌肤白皙细嫩,像常年受到温养的贵族小姐。
男人不卑不亢,握住卞梨的手,一瞬便放开。
“我能见一见丁寅吗?”卞梨开门见山地问他。
男人似乎也不诧异卞梨怎么认出他的,只是眼角默默漾出浅浅的笑纹,“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