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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陈述的供词和事实出入不大,警察做了笔录,把她拘留在警局里,打算等李笙醒了再对一下供词,如果李笙没熬过来,直接死了,向云肯定摆脱不了刑事责任。

    向云等在警局里的时候心情非常纠结,她坐在冰凉的铁凳上,望着黑漆漆的拘留室,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心头略有两分懊悔。

    她走得太匆忙了,林栀心如果醒过来,不知得多着急。

    还有李笙,她的做法太感性了,真该杀了李笙一了百了,万一李笙醒了之后不肯履行约定,非要咬着林栀心不放,那她岂不是变相害了林栀心。

    她焦躁地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值班的警察呵斥她,她才又坐回凳子上,继续等待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中途有人来送了两次饭,向云猜想可能已经过了一整天,忽然有人过来,打开了拘留室的门,对她说:

    “跟我们去医院,受害者要见你。”

    李笙伤得很重,向云主动承担了她的医疗费用,医生剃了她后脑勺上的头发,给伤口缝了十几针,她在重症监护室里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她入院的时候身上没有身份证件,警察在屋里找到她的手机,试图联系她的家人,用她的指纹解了锁后发现她的手机里居然一个联系人也没有。

    她醒来之后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脑震荡,不宜久坐。她睁开眼睛之后目光所及的景物都有重影,看一眼就恶心想吐。

    有警察来问她事发当时的情况,她闭着嘴一个字也不说,警察无可奈何。

    医生嘱托伤者受创严重,需要静养,不能太过打扰,所以他们问了一会儿没问出什么,就准备走,打算等李笙情绪好一点之后再来录口供。

    但当他们走到病房门口,李笙突然说道:

    “我要见向云。”

    向云跟着两个警察走进病房,李笙度过了危险期,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向云来的时候,她闭着眼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虚弱地仿佛随时能咽气似的。

    她听见了一行人进门的脚步声,强忍着晕眩的感觉睁开眼睛,透过模糊的视野,很快锁定了被两个警察困在中间的向云。

    向云手腕上戴着手铐,脸色平静地站在床边,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幽静得像一汪清潭。

    视野虽然有些重影,太阳穴跳着疼,但是李笙觉得,这是她第一次看清向云。

    “你这么做,真的不后悔吗?”

    她想不明白,向云为何那么执着。

    明明可以置身事外,诸事都与她无关,她却偏要护着林栀心,甚至不惜前程尽毁,受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