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唠唠叨叨地继续陪着她看电视，直到电视的右上角跳出了整点报时的数字，秒数一点点跳动，直至六个数字全部跳为零——

    枕在黄少天腿上的孙蕊悠悠开口道：“黄少天，你看，我满十八岁成年了。”

    “是啊，小丫头长大成人了，恭喜你！”他俯身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

    孙蕊撑起身转过脸，双眸闪闪含着期待又认真地注视着他，问：“那你是不是能和我做那些成年人才能做的事了？”

    “啊？”黄少天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后，张了张嘴，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丫头怎么还在想着那回事呢？说要来狮城后她就再没提过，黄少天以为她的一时兴头过去了，原来一直惦记着的吗？！

    黄少天愕然不已。

    他抚了抚额，哭笑不得道：“不是……我说，小丫头，你为什么老惦记着那回事呢？”

    “是你说要等我满十八岁的啊……”

    “我是，唉……”黄少天叹气，颇为无奈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可我的意思也不是一等你成年就要对你怎么样，我说的那些话不是这么理解的，你应该懂的吧？”

    孙蕊垂下眸，小声道：“我知道……可是，既然是你情我愿。我也成年了，你也就不用背着良心包袱了，那今天不是就应该顺理成章了吗？总不见得……还要挑个黄道吉日吧？”

    黄少天被她黄道吉日的说法逗笑，“黄道吉日倒是不用，不过……”他忍了忍笑抚住额头，“这跟赶着上班打卡一样的节奏，还真让我有点下不去手……”

    说到一半，察觉自己又差点嘴快说错话了——上次她含着眼泪跑进房间的一幕还记忆犹新呢！

    赶紧刹车偷瞄了眼孙蕊一眼，见她脸色还好，略有失落，便轻咳了两声，说：“小丫头，我就是觉得这事情……就是要是有个万一，都是你们女孩子比较吃亏，你为什么那么主动呢？”

    “你怕我吃亏？”孙蕊抬起眼眸睇着他问。

    黄少天眼神温柔地凝视她，压低声线柔声说道：“我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要因为喜欢我就冲动去做某些事情。你不要去考虑我想怎么样，你要考虑什么是对你好的，你想怎么样。”

    “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孙蕊说。

    有一股泛着酸软的情绪在黄少天胸口中翻动涌起。

    孙蕊背转过身，屈膝双臂环抱住腿，姿态看上去荏弱而伤感。

    她静默了一下，而后语气好似故意装作不在乎般的平静，说：“我记得小时候，班上有个男同学老是欺负我，抓我辫子，藏我作业本，走路的时候绊我，打篮球的时候故意用球扔我，我和继……老师告状都没有用。后来有一次，他在我下楼的时候推了我一下，结果我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小腿骨折了。”

    黄少天听她说着，重重地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孙蕊嘲讽地笑了声，说：“没想到后来我忍着疼硬是咬牙没有哭出来，他却在旁边吓傻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欺负过我，暗地里还对我非常不错。所以我的出来一个结论就是，吃亏有时候没有什么不好的，谁知道不是因祸得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