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呐呐地闭了嘴，耳朵乖顺地贴着脑袋，看起来像是被逮住了后颈肉被迫洗澡的小猫。

    她第一次见到兄长低头认错——这个总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永远是一副游刃有余冷静果断的样子，面对父母的敲打也能完美应对过去，是家族里完美的长子。

    选为圣女，错自然不在银灰，当时让她去遵守约定接受考验也是被宗教逼迫下的无奈之举，而且一路上也派人挡住了各种小伎俩，算得上贴心了……

    ……她都明白的。

    “我也没有怪你啊……“她小声嘟嚷着，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之前说决裂不是演戏吗……”

    不仅要演戏给那些有心之人，还要给自己下暗示，拼命激起自己的嫉妒心和不甘，负面情绪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助燃剂。

    她一个深闺大小姐，如果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逼迫她前进的话，单只有「保护家族」这一她自己都觉得虚空的口号，雪山的试炼根本没法坚持完成。

    “恩雅，你刚刚接受完圣女试炼吗？”

    白发少女眨了眨眼，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双温暖的手压在了她的头顶，银灰的语调难得温和。

    “那明天再告诉我你原不原谅我吧。”

    那几年的别离，可不是现在的初雪就能轻轻松松原谅的。

    对上妹妹不解的眸子，银灰笑着叹了口气，帮妹妹理了理衣服，一如昨日：“好了，我们出去吧，别让耀先生在外面等急了。”

    一众国家在外面嘀嘀咕咕，看起来好不热闹，见兄妹俩出来，就嘻嘻哈哈地招手。

    “中国说带我们去吃饺子！”

    “你一天到晚吃饺子也不腻啊……”

    “锅包肉也不错……”

    “今天去游乐园吧！”

    “不要自说自话地破坏我的旅行计划阿鲁！”

    ……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中国地大，人也多，银灰一路上牵着初雪的手——与王耀他们走散了倒无所谓，妹妹可不能再丢了。

    倒是小姑娘刚记起兄长离开后的几年的变故，这么亲昵的动作有些别扭，尾巴在后面摇摇摆摆。

    两人在人堆里极其显眼，还穿着西欧式的衣服，还有兽耳和兽尾，看起来像是动物王国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回头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所以说还是太张扬了阿鲁，”王耀撇了撇嘴，对着英国抱怨，“到我这边就应该穿汉服嘛。”

    他满脸不高兴，但没有放出骇人的气势，娃娃脸也柔和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只让人觉得可爱。

    “如果银灰和恩雅小姐要去我那里游玩的话，也可以试试汉服。”英国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旁边的日本面无表情地给了试图说什么的韩国一击，让后者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你别被你的国民影响太严重了。”黑发娃娃头的少年瞥了一眼韩国，那双无神的黑色瞳孔就差没把「嫌弃」写上去了，“耀君最近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