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抓住白宿的手腕,将他困在自己和洗手台之间。
“阿白,我……”他张了张嘴,想要给自己之前作出的种种行为做一番解释,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已经很久没去回想过曾经那段血腥、黑暗、充斥着痛苦永远无法解脱的记忆——被人操纵、利用、压榨,辗转于无数人的手中,然后再被无情抛弃。
但这些他妈的又不是白宿带给他的,他清醒过来回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简直就像是个神经病!
无道理的迁怒,阿白他是无辜的。
他想解释一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没过脑子,让他别放在心上。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不用管他,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
“先洗澡吧。”白宿打断他想说的话,反手摸了瓶洗手台上放着的沐浴露扔给他。
白天杀那四只过来堵他们的卡塔尔时,它们的血液溅在了这家伙的身上。没多少,人类可能都闻不到,但对他来说真的是件挺煎熬的事。
尤其是他们俩还离得这么近,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待在装满了腐肉的垃圾堆里。
白宿抬手,在空中顿了半秒最终还是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地方的安全限制只到明天早上5点,抓紧时间休息。”
他说完,将谢钦推开,拿上被他扔在一边的衣服走出门外。
谢钦盯着被重新关上的浴室门,有些懊恼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
他双手支在洗手台上,看着镜面上反射回来的那种陌生面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站了有五六分钟,他这才将衣服全都脱掉随手扔在地上,赤.裸着身躯拉开隔间的磨砂玻璃门。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他身上,谢钦站在下面,右手捂住自己的后颈。
他那地方有块疤痕,他都快要忘了它的存在了。
这下面曾经被那些人植入过控制他的‘链子’——一块生物控制芯片,还是成长性。
这玩意儿植入后会扎根在中枢神经上,同时吸取寄体的营养沿着神经遍布全身,最终整个人变会成为掌控这片生物芯片的人手中的傀儡。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东西在彻底侵蚀他之前被拿掉了。
这个‘小手术’要了他半条命,还在他后颈上留下了再也抹掉的伤痕——他把头发留长就是为了挡住它,这印记简直就是他这辈子耻辱的见证。
他现在自由了,还像之前那些人复了仇。虽然没有解决完全,不过不着急,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慢慢耗。
现在他的重心还是要先放在白宿身上,他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反正他只想把他抓在手里,无论以何种手段。
他不清楚自己哪来那么大的执念,跟他以往勾搭半个月就丢的作风大相庭径。
趁热水还没用完,谢钦迅速拿过白宿塞给他的那一小瓶沐浴露,将自己全身上下清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