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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迎面是一股熟悉的馥郁香气,像是烈酒般浓郁,嗅到这香味的那一瞬间,腿根发软,连骨缝都是酥的,

    ——这样浓烈的Alpha信息素,简直像是在易感期最强烈的那几天,不受控制的Alpha的腺体中分泌的,

    “啪”得一声轻响,钟霖按开了灯源开关,

    冷白色光线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角落里,有套废弃的桌椅,一个人影趴在桌面上,背部拱起,在黑暗里待了太久,突然到来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

    裴伊眼尾敛起,眯眼望到走近来的那个人,眼神像是穷途末路的豺狼般凶狠、警惕,

    可裴伊此刻的情形与阴厉、沉郁的气质完全不相符,

    她浑身湿漉漉的,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刚才拍摄雨戏时穿得那套衣服,有水滴连成断断续续的线,顺着衣角和裤腿滴落,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条狗。

    怎么会…

    如此狼狈不堪?

    钟霖攥紧了指节,拖着不剩多少力气的腿,走向她:

    “怎么不换衣服,你不冷吗?”

    钟霖的声音糯糯的,还有点嗔怪的意味。

    她一步步靠近。

    裴伊骤然站起身,椅子腿摩擦地面传出刺耳声响,眼眶仍是泛红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口红脱落了唇瓣边缘泛白,没有什么血色,

    “别过来,”

    她空气中,除却那股馥郁的alpha信息素,还有淡淡的铁锈味,像是血的味道,

    钟霖眼睑颤了颤,看到裴伊的袖子,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扯掉了,袖口浸着水渍般大片的红,似乎比刚才拍雨戏时,染上的颜色更鲜艳了,

    而且,道具血包是没有腥味的…

    视线下滑,紧紧攥着的手心里,闪过白色亮光。

    钟霖眉心蹙了一下,刚才似乎看到了刀片。

    裴伊眉心蹙紧,额发湿漉漉地垂下,在眉目间留下缕缕阴影,那双深褐色的眸子,神情格外警惕,眉宇间布满阴鸷,看进深褐色眸底时,却望到了脆弱,和恐慌。

    裴伊又重复强调了一遍,尾音带颤,左手背在身后,“现在,不要过来…”

    “给我,”钟霖没有照做,而是脚步不停,一步步走近,她手腕扬起,手掌向着裴伊的方向,

    “刀片给我。”

    声音是甜软的,却语气笃定,

    是钟霖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

    裴伊的唇被抿得发白,她垂上眼睫,藏在身后的左手移出来,缓慢地松开了指节,极薄的刀片的从手心里滑落在地,“叮”得一声,很清脆。

    猩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里溢出,在指节上蜿蜒爬行,像是细小的血蛇,血滴从苍白的指尖滑下,落在地面上。

    她看到裴伊紧攥过刀片的手心,一道细长的划痕,深刻在掌心里,边缘的皮裂开一道深红色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