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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九点,陶小屿就到了鹊仙桥,一家作坊小酒吧。
算是常客,她直接推门进去。店堂不大,加上吧台,一共就十多个座位。
厚重的木质桌椅和柜台,架子上是满满当当的酒瓶和杯子,在灯光下反射出温暖的光芒。里面没有花,绿植也不多,没有音乐,很安静。
在这吧台之后还有一个厨房,那是做下酒小食的地方。
鹊仙桥的经营者是一对四十上下的情侣。
“来啦,好久不见。”狭长吧台后面,那个戴着头箍的偏瘦女人抬起头,冲陶小屿由衷地笑着说。
她记得陶小屿,并不是因为她来得有多频繁,而是因为她的样子令人过目难忘,雪白的肌肤,柔软的头发,最关键的是,她像花儿一样,无比年轻。
陶小屿不是那种美到惊为天人的类型,她如同向日葵,灿烂却不过分夺目,优美又不至于华丽。她身上有一种气质,静默时会散发出淡淡的清愁,可一笑,又犹如朝阳般温暖,这本来是矛盾的,在她的身上却无比地和谐。
“七姐。”陶小屿扬起右手,回应一声,收手时下意识地做了个向耳后挽头发的动作,她径自走向吧台。
这时,对着墙柜的高个女人转回身,“一个人么?”她的声线从来都是这么温暖。
“没有,朋友应该也快到了。”
陶小屿坐下来,看着她们忙碌,店里除了她们,靠窗的座位上还坐着两个女人,她们似乎在聊着什么。
“阿咏姐,先给我来一杯大夕阳。”她说。
秦阿咏,就是声线很温暖的高个女人答道,“好的。”
“小陶,”戴着头箍的女人叫丘七仙,“大夕阳很容易醉人哦,那种酒比较适合我们这种年纪的女人。”她善意地提醒着,像陶小屿这样二十三四的姑娘,一般不会点这么烈的酒。
就在这时,陶小屿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唐漫椿。“我朋友到了。”接电话之前,她冲着丘七仙说。
“小屿,我事情没有忙完,还在开会呢。”电话那头,唐漫椿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时,陶小屿发现丘七仙还在看着她,想起刚刚嘴快,她一阵尴尬。
“喔。”她回道,“我已经在鹊仙桥。”
“这样子啊,”唐漫椿顿了顿,“那我开完会尽快过去,因为要把活动方案定下来,所以时间不确定,我会尽快,抱歉啦小屿。”
“没事,你先忙。”
挂断电话,陶小屿刚才点的大夕阳已经送到她的面前,对上秦阿咏的目光,她勉强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