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要读艺校,我妈就是不准的,大家几年没管我,由着我自生自灭,后来在大二的时候,我又告诉她一个噩耗,我喜欢同我一个样的姑娘,我妈气得跟我断了联系。”
陆离边说边扯了一个笑,笑得有些勉强,被晏文拉着嘴角,拉回了原来的弧度。
“后来我妈觉得原本男人也就不可靠,有与没有,都无所谓,可唯独有一点想不通,就是我偏偏要往娱乐圈里去混,这一点,她死活不松口。我那时候如果跟公司毁约,我妈就算砸锅卖铁都能给我赔,但如果那样,我就再也拍不了戏了,烂戏也好,表情包也好,就再也没有了。”
“我也就不可能认识姐姐不是。”
她边说边拉起晏文的手,安抚似地替晏文捏了捏虎口,顺着每一节指关节,慢慢地向上,轻轻地捏,直捏得晏文闭上了眼,她这才牵到自己的嘴角边,亲了一下。
“我妈不想我留在圈子里,她巴不得我向她低头。”
晏文突然就了悟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从小就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不曾受过一丁点伤害,甚至是想要什么,家里就会捧着什么拿到晏文的面前。
对于拍戏,晏文只是单纯地喜欢,若说热爱,甚至比不过陆离。
“后来,我心想黑红也是红,我先黑着,指不定哪天就只剩下红了,那时候我就有更好的戏接了,想演什么演什么,快落!”
然后一年好几年,红没见真红,黑是真黑。
所以陆离见过太多的尖酸辱骂,半分关系也没有,也能被别人拎出来鞭尸一遍。
她趁着晏文发神,一把捞过了晏文的手机,晏文的手机没有密码,一摁就开,大段大段的微博留言都涌了过来。
陆离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轻嗤一声:“这还没到哪儿呢,更难听的我也是见过的,问候我全家的也不是没有过,说我骚的婊的倒贴的。”
她咧着嘴轻笑了起来:“我都见过。”
晏文冷着脸,从陆离的手里将手机抽了回来。
她气得怒火直冒,可这怒气却没有出口,直憋堵在心口,难受得很,逼得晏文猛地站了起来,匆匆扒开陆离,直往浴室里去。
她想冲个澡,冷静冷静。
陆离直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觉得这剂猛药下得太猛了。
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知道晏文对于别人的共情能力怎么样,但是对于自己,晏文总是能感同身受,即便平生一帆风顺,可就是让晏文不舒服。
陆离低敛了眉目,抖落自己身上的小被毯,她以前拍戏的时候吊威亚摔了膝盖,之后变天下雨,就是个残破不堪的老寒腿,练舞蹈时也没少伤着,有段时间青青乌乌一片,要说努力,她不比旁的人差,热情不曾冷却,陆离像当年年少时,奔赴新篇章时,一样义无反顾。
她扒拉完自己的衣裳,赤|裸着推开了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