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边说边已经跑得没影儿了,留得阮柠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门口,直到隔壁有人打开门,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将房间门给合上了。
冷然回到局里,打卡上班,做着找猫找狗的活儿,突然之间也不觉得这样的事琐碎了。
她还是个毛头小姑娘的时候,总有干大事的抱负心,总想要碰上一个天大的案子落下来,由她亲手解开,骄傲得可以飞上天去。
可直到听完阮柠的长故事,才猛然发现,最好的,就是如今平淡的生活,那些掩盖在平淡生活之下的肮脏,总归是见不得人了,藏着细小的污渍,令人心生厌恶,如果一切都光明,一切都干净,没有伤害和痛苦,就没有阮柠,也就没有上千个人格。
也只会有这样的找猫找狗的安定。
当天下午局里就接到了阮浩南的报警电话,告知女儿失踪了24小时了,条理清楚,手法高明,不慌不忙,不是一种丢了女儿的慌张态度。
昨天审阮柠的老钱听完后唏嘘,想到小姑娘当时颤巍巍地露出胳膊上的伤,一时也有些摇摆不定。
冷然靠上前去,没有迅速地接话,只让钱老将这事先应下来。
老钱是看着冷然长大的,刚来分局不久,小报负一个接一个,可就是没有施展拳脚的地方。
见冷然应下来,老钱让两个辅警跟着冷然一起去了阮浩南的家。
是一个酒鬼的家。
乱七八糟,酒瓶子打得到处都是,一进门,一脚落下去,正好踩中一滩酒渍,酒气冲天,房间里的气味极其难闻。
冷然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尖,整张脸都跟着冷了下来,与原本冰霜似的脸相辅相成,别提有多难看。
阮浩南一开门见是警察,有些紧张,可再一看到冷然的笑,便露出了谄媚的笑意。
笑得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十分猥琐,让人心生厌恶。
冷然有些反胃,犯恶心。
她站在门口半晌,才冷着脸问:“请问是阮浩南先生家吗?是你报警说自己的女儿失踪了吗?”
阮浩南将冷然邀进家里,冷然冷着一张清冷寡淡的脸,慢慢悠悠地走进去,做足了架子,来回将房间里一扫,然后挑着眉稍,厉声问道:“方便去你女儿的房间里看看吗?”
她问得有些严厉,压根没有要同阮浩南商量的意思。
发明是个姑娘家,可比一个强壮的男人更加让阮浩南有些没有底气,在面对着冷然凌厉的眼神时,他一时有些不敢看冷然的眼睛,只敢懦弱地点头,微微有些发颤,然后引着冷然往阮柠的房间里去。
“这……这边。”
冷然顺着他指的方向走,然后看到了阮柠口中所说的那个被阮浩南踹坏的房门,已经算不得是个房门了,那只是一块烂木料,孤零零地立地一侧,指着大刺刺敞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