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琪回到家之中,局里上下又陌名松了一口气,大家都不动声色地感叹着幸好,只有冷然越发紧张起来。
盯着冷依然的频率越来越高,她甚至让人去守着刘瑞琪。
这事从头到尾就搅得大家伙没怎么休息好,加上冷然对这事儿极其上心,局里也都不敢松懈,有好几次,刘瑞琪那边还是由冷然亲自去盯着的。
直到远远地去瞧刘瑞琪这个孩子,才越发觉得她跟阮柠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低着头,不在意四周的目光,背着书包,两点一线,总是乖巧地放学后独自一人回家。
十几岁的小姑娘,该是朝气蓬勃的姿态,可是刘瑞琪的身上像是带着一层死气,这让冷然有些不太舒服。
起初家长寻人的时候,有将孩子的照片拿给她看过,笑得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很活泼,跟此时此刻的刘瑞琪分明就不是一个人。
冷然不放心,又打电话询问过家长,问孩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得知目前学业太忙,有些压抑,不太爱跟家里人说话。
冷然的心更是悬得高高的。
晚上回到家时,阮柠已经关上了自己的房门,似乎给了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一切种种,都在向冷然昭示着不安,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晏文所想象的不一样的地方在发展,越是时间紧迫,越是让晏文不安起来。
她站在阮柠的房间门口,默默地立了许久,最后没有忍住,敲开了阮柠的门。
阮柠侧过头来,默然地看向她。
阮柠的整张小脸都在阴影下,只有身后有一盏微弱的灯,她好像是在写些什么,又好像是在看书,可神色却十分淡,在遇上冷然的目光的时候,微微柔和了一些,抿了抿唇角,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冷然被她问地一怔,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最近的不安来自何处。
来自于阮柠的死气。
她像是头一次见到阮柠时一样,阮柠周身笼罩在一层灰色的雾气当中,寻遍不见,只有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她整个人在阮浩南的折磨之下,已经死了。
七年时间,她将阮柠从深渊之中拉了出来,结果又败在了阮浩南这一步,她想阮浩南死,宁可自己跟着玉石俱焚。
冷然向前走了一步,将阮柠的房门拉开,让客厅里的灯尽数照了进来,好似照进了修罗地狱里的日光,明亮地将一切都曝在了灯光之下,一目了然。
阴霾俱散。
“你能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吗?”冷然直白地问,她当初就是这样将自己剖白了放在了阮柠的面前的,如何她再次将自己剖开,期待着阮柠能像七年前那样,坦白地,直接地回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