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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路见时没想到,闻执不睡他身边的第一个夜晚,他就做了个噩梦。

    空气里弥漫着医用酒精浓烈刺鼻的味道,周围的墙壁斑驳脱落,而他被人绑在手术台上,强烈苍白的光束直直照射在他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将他围住,白大褂们手里拿着镊子、手术刀、针管等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器具,因为没戴口罩,他们脸上裂开弧度完全相同的、无机质的笑容。

    不好的预感翻涌而来,路见时惊恐的抬起头:“你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白大褂举起手上的刀,刀锋在苍白的灯光下泛着寒光,他笑眯眯的盯着路见时:“路先生,我们即将为您进行腺体摘除手术,请您配合。”

    他咯咯咯的笑,回荡在空荡荡的手术室,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做!”路见时剧烈挣扎着,试图摆脱手术台上绷带的束缚,可身体软趴趴的一点力气没有。

    “我们开始吧,祝路先生手术愉快。”

    那人笑眯眯的朝身边两位助手递了眼色,助手会意点头,动作僵硬的走到手术台边,分别按住路见时的手和脚将他翻了过来,强迫他把后颈部位暴露在强光之下。

    他们力大无穷,按在路见时身上的手似铁铸的一般。

    “你们滚!我不做手术!滚!”

    因为他挣扎得厉害,其中一位助理用胶带将他的头缠在手术台上,路见时面朝下,余光睹见那位拿着刀的白大褂脚步渐渐接近…

    “祝您手术愉快。”

    冰冷的刀刃停在他最脆弱最敏感的腺体部位,路见时倒抽一口凉气,浑身剧颤不止,口中脏话不断,可手术室里的几个人却咯咯咯发出冰冷无机质的笑声,机械性的重复着那句‘祝您手术愉快。’

    像是在举行什么恐怖又圣神的仪式。

    垂死挣扎的路见时闭上眼睛,他突然感觉眼眶又湿又热,竟然是…绝望得哭了。

    砰砰砰——

    千钧一发之际,剧烈的锤门声响彻手术室。

    砰砰砰——

    整个手术台都震动了。

    路见时回过魂,发现架在他腺体上的刀迟迟没落下,他试着动了动手脚,缠在手腕脚腕上的绷带也有所松动。

    身体剩余的气力燃烧着,路见时蓄积最后的力量死命一搏,也就是那么一下,仿佛有什么强大的能量降临他的身体,他竟然把缚住手脚头颅的绷带挣开了!

    一阵天旋地转,路见时从手术台上翻滚下地,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拿着道具针筒的白大褂’扭头看他:“祝您手术愉快——”

    砰砰砰——

    他们的声音被拍门声覆盖,一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白大褂们突然像没了电的机器人般不动了,举起的手术刀针筒镊子纷纷落地。

    砰砰砰——

    路见时在越来越响的拍门声里惊醒,睁开眼。

    冷汗淋漓,喘息不止。

    周围依旧是海边的度假山庄的卧室里,窗户没关,潮湿温热的海风徐徐吹来。

    他恍惚了片刻,闻执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