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爻被夏水晃来晃去,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了一条缝,嘴里含糊不清:“嗯……夏水……?”
他用手肘撑着床边试图将身子立起来,结果竟然全身都虚脱无力,一下往旁边倾倒了下去,被夏水抱住了。
夏水抱着陆钧爻,感受他滚烫的额头贴着自己的肩膀,连呼吸都是听得见的沉重和勉强,身体也十分单薄,像是几天没吃饱饭似的。夏水第一次遇见到生命力如此脆弱的陆钧爻,似乎自己轻轻一摔,就能把他像玻璃一样摔碎。
“真不错……还能在梦里见到你……夏……”
陆钧爻在夏水怀里沙哑地呢喃,似是在梦呓,断断续续的,夏水只能自己拼凑出只言片语。
“不是做梦,你发烧了,得看医生。”夏水试图将陆钧爻抱起来,结果发现别说抱了,他被陆钧爻的体重压着都根本动不了身。虽然陆钧爻现在身体很虚弱,但重量却是丝毫未减。
夏水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陆钧爻的额头:“你还能醒过来么?我先扶你坐起来。”
“不要看医生……不要去医院……”陆钧爻像个做噩梦的小孩,嘴里重复着“不要”,抬起头边注视着夏水边将脸凑近。夏水感受到陆钧爻脸上的热度在靠近,不由得紧张起来,结果下一刻,陆钧爻就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段书亦到陆钧爻家里的时候是凌晨零点半,发现门没关,进屋后发现玄关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客厅的灯也是亮的。他走到陆钧爻的房间,看见陆钧爻平躺在床上睡觉,夏水坐在旁边,一脸忡然。
“门都没关,我还以为进贼了呢。”段书亦看在墙边调侃。
夏水语气淡淡:“我家的私人医生刚走,可能他走之前忘记把门带上了。”
“私人医生?”
“陆钧爻感冒发烧了,晕过去之前一直说不想去医院,我就打电话喊我家的私人医生来了,就在家吊了一会儿的针。”夏水身体微微向前倾,伸手摸了摸陆钧爻的额头,“好在现在已经退烧了。”
段书亦从墙边走开,走到床边看了陆钧爻一眼,松了口气,郑重其事:“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夏水有些烦躁,咬牙轻轻“嘁”了一声,皱眉:“要欠也是陆钧爻欠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段书亦眼中闪过一次诧异,对夏水的反应感到了些意外,忍不住笑了笑,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夏水问:“你和陆钧爻认识多久了?”
段书亦稍作思忖,回答:“高中认识的,已经有十年以上了吧。”
夏水低着头,神情莫测:“你们认识了这么久,那他的事情你应该都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