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娘，你给老子闭嘴，你……”

    李鸿志突然停了下来，他看见陆宜珊手里拿着一块方才碎在地上的瓷片，放在自己的颈侧。

    陆钧爻瞳孔陡缩：“妈妈！”

    “你放开他。”陆宜珊方才过于激动，呼吸有些不顺畅，手和嘴唇都有些发抖，“你如果不停手，我就死在这里。”

    李鸿志拳头将皮带攥紧，死死地瞪着她。

    “你别以为我不敢。”陆宜珊笑得凄厉又讽刺，“你还没这个胆子让我死在你面前，是吧？陆家再怎么轻视我，我也是他们家的女儿，我要是死于非命，你能有好日子过？”

    李鸿志咬牙切齿：“你……”

    陆宜珊横眉冷目：“滚。”

    李鸿志：“我……”

    陆宜珊尖声吼叫：“我让你滚！”

    “疯婆娘……一对疯母子。”李鸿志气急败坏地嘟嚷一声，拿起门口的外套摔门而出。

    等李鸿志出门之后，陆宜珊才缓缓放下瓷片，松了口气，脸手掌被割破了皮都浑然不觉。

    “妈妈，你没事吧。”陆钧爻关切地握住陆宜珊的手，结果看见了她手臂上的青痕。

    “那个混账人渣！”陆钧爻瞬间明白了什么，气得浑身发抖，少年气的嗓音强行掩下哭腔，显得沙哑了几分，“他居然又打你了，不能这样下去，妈妈，我们不要住在这里了，我们去告诉外公和舅舅……”他说着说着又不由得沉默了，因为哪怕大人们从不明说，但他也能感受到，外公和舅舅好像对妈妈也不是特别好。

    “妈妈没事，有小爻的在的地方才是妈妈的家。”陆宜珊轻轻碰了碰陆钧爻破皮的脸，眼中流露出心疼与难过，“很疼吗，对不起，妈妈一会儿帮你敷药……”

    陆钧爻低下眼睑，摇了摇头。

    两人坐回沙发上，陆宜珊边帮陆钧爻涂药，边语气温柔地询问：“能不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要打架呢，虽然知道你不会受伤，但总归是不太好的事情……”

    陆钧爻冷哼：“明明是他们犯贱。”

    陆宜珊歪了歪头：“他们骂你啦？”

    陆钧爻沉默了一会儿，有些难为情地偏过头：“没有，他们要是骂我，我才懒得生气，他们骂你……”他努力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法把污秽的脏话复述出来，只能原地生闷气。

    陆宜珊看着他，叹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带着无奈的笑意。

    “哇啊……”陆钧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宜珊轻轻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