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爻见他的反应有些奇怪,追问:“你和那孩子似乎好久没见面了,发生了什么吗?”
段书亦随口敷衍:“可能她讨厌我了吧。”
“我觉得她不会,估计陆文康不准她接近你了,所以她在等你去找她。”陆钧爻认真道,“但你要走总得去道个别吧,她应当会舍不得你。”
段书亦苦笑:“我就怕她舍不得。”
直到最后,段书亦也没有去道别,他自己心里明白,是他退缩了。这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犯的懦弱。
陆施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段书亦早就离开了国内。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陆钧爻成功收到了欧洲一所大学的offer。学校是陆宜珊给他挑的,陆宜珊生前给他挑了许多适合他的大学,国内外都有,列成了表格放在培训机构,无论他选了哪一所,那里的专业老师都会对他进行定向培训,努力帮他达到录取水平。
陆钧爻思索了很久,还是不想再待在国内了。他内心十分空虚,要是有风吹过,仿佛都能发出萧瑟的空响,或许换一个远一点的地方,能让他找到填补内心的方式。
而且大学附近就有心理咨询室,他的母亲为他几乎考虑得非常圆满,像是强撑着身体做好了所有准备,才放心撒手人寰。
只是可惜,留他一个人在人间,实在是太寂寞了。
“我要走了。”离开学校的前一天,陆钧爻找陆施雨告别。
“是么,至少你还来通知我了。”陆施雨低着头,不想看他。
陆钧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道了一声“保重”,就转身离开。陆施雨在他身后猝然就喊了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走,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啊?”
陆钧爻回头,看见陆施雨泫然欲泣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对不起。”
也不知为何他想道歉,总之,他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去国外之后,陆钧爻会和段书亦用邮件联系。段书亦好像混得如鱼得水,生活作风也慢慢变得轻浮了起来,都要几乎逼近正统的纨绔风流富二代了。
“你知道么。”段书亦有次在邮件里告诉他,“以前别人喊我杂种,但是现在,他们竟然称呼我为段公子。”
陆钧爻回复:得意忘形?
段书亦:人生得意须尽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