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笑观察父亲的神色,试探地问:“聂先生这是打听到消息了?”
“有怀疑对象,但是不确定。”聂明奕满脸愁云,他看着自己的家人,“我真的要继续吗?”
“当然了,”聂夫人问,“是谁?”
聂明奕说:“我不确定。”
他神色犹豫:“如果真的查到宁玉当年是被人所害,那对小涂来说,也不好接受吧……这么多年,关于他父亲的传言很多,大家都猜测,他妈妈可能是跟某个男星地下情,有了他。要是查到他妈妈是被人……唉,要不就此打住吧?让他好好跟他男朋友生活。”
“不揪出坏人,他怎么好好生活啊?”聂笑说,“他有知情权。而且大白兔是很坚强的人,他不会被这种事打倒,你相信我,如果他知道真相,只会想让坏人坐牢,不会一蹶不振的。”
“对,”聂夫人也说,“明白你不想他受到更多伤害,但是咱们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呀。而且这么多年,关于他妈妈的传言,他也听了不少,他自己肯定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你要真为了他好,就帮他查下去。”
“不是,你们没明白吗?”聂明奕说,“都三十年过去了,肯定找不到当年那人犯案的罪证啊。即使咱们找到了这个人,大概率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看着坏人过得很好,还无法找到证据送他坐牢,那这个事情不就像一根刺一样,会一直扎在他心里吗?这多难受。”
“你先揪人,”聂笑说,“当年的事情,肯定是找不到证据了。但是这个人这么多年,没有再出手吗?没有再犯过别的事儿吗?偷税漏税啥的,非法经营啥的,这都可以查啊,并不是没有希望。”
“是啊,”聂夫人说,“你先把人找出来再说。”
“好吧,”聂明奕沉重地点头,“我查。”
过了一周,聂明奕给祁涂发消息,问他:“哆来咪慈善晚会你参加不?”
“参加啊,”祁涂说,“必须参加的。”
哆来咪慈善晚会备受瞩目,他不仅要参加,还要带曲京山一起参加。刚好晚会举办的城市就在曲京山拍戏所在的城市,他还得去剧组帮他请假。
“怎么了?”祁涂觉出不对,“有情况?”
“嗯,”聂明奕说,“一路查下来,有个人跟徐西说的情况对得上,不过我也不太确定,听说他也要参加这个晚会……咱们可以过去观察一下。资料发你了。”
祁涂刚好在电脑前,就打开看了一下。
不算陌生的面孔,也是在新闻和电视上看到过的名字,年龄符合,当前的身份地位符合。
他有点惊讶,又还算平静。
他们甚至见过几次,毕竟都是圈内人,打过照面很正常,但两个人没什么交集。
祁涂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算是很多年前了。虽然是很多年前,但祁涂对那一天的印象却很深刻,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当时他才18岁,聂明奕帮他操办母亲的葬礼。那天人真的很多,他奇迹般地记起了对方当年尚且年轻的面容,甚至还回想起了他的声音,他的那句“节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当时他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中,根本没有在意别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那天看他的神色确实有点不对劲,好像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