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冷的,眼神里倒是透着点笑意,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祁乐意。
“我……”祁乐意的讪笑一秒消散,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逼出第二个字,没有声音,只有隐约的口型。
操。
低音炮对这“偶遇”似乎并不那么意外,听到这无声的一个“操”字,微微挑眉。
“秦火木?!”祁乐意终于爆发,低低喊了一句。
只有秦燊自己知道,这一刻,他托着酒杯的手指都僵住了。
秦火木,整个世界上,只有祁乐意会这样叫他。
祁乐意上一次这样叫他,是8年前。
准确地说,是7年零5个半月。
2723天。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面对着面,倔强而庄严地尴尬着。
“乐意!”雷汪一眼瞅见杵得僵直的祁乐意,赶了过来,顺着祁乐意的视线看向对面那个气场十足的男人,立刻堆起职业笑容,掏出名片就要上去打招呼,忽然被祁乐意一把拽住,雷汪还在懵,祁乐意就强行把他拽出了战斗范围。
“哎!哎哎哎!你干嘛呢?刚刚那个一看就是大老板啊!我名片还没递出去呢!”雷汪一路哀嚎着拨拉祁乐意的爪子。
“别想了。”祁乐意一直把人拽到角落里才松手,回过身来时脸都黑了。
雷汪被祁乐意的脸色吓着了,意识到不对,“咋了?”
祁乐意又透过人缝往刚刚的方向看去,秦燊仍端着酒杯,和其他人聊上了。
祁乐意越看表情越阴沉。雷汪凑过去,几乎和他脸贴着脸一起看,“你偷窥啥呢?”
“阿汪,”祁乐意收回目光,对雷汪沉重道,“我估计黄了。”
“啥黄了?”
“这节目。”
“啊?”
“我好像……碰到了仇人。”
雷汪盯着祁乐意看了5秒,又转头望一眼秦燊,再回头看祁乐意,“他?”
祁乐意点头。
“乐意啊……你确定你不是,”雷汪顿了顿,尽量委婉,“登月碰瓷?”
雷汪的半个造型师不是白当的,他不认识秦燊,但他认得出秦燊那一身布莱奥尼的高定西装和至少六位数起步的宝格丽黑钻袖扣。
这样的人能跟祁乐意扯上啥关系?
祁乐意:“……”
他没再解释。那张脸,碎成二维码他都能一秒识别出来。
不仅是那张脸……那声音,那独一无二的低音炮。他听到的第一时间,就隐隐有种想法,只是当时觉得这想法不现实,最多是个巧合罢了,低音炮又不是某人独家注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