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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衍抬眼无声询问。

    他这位属下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还是进来了。

    曲殷恭敬道:“盟主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属下帮您叫个医修看看吧?”

    方衍未答先笑。

    林听说他王道路孤,他身边还是有人关心的。

    自是舍不得让林昼月跪在哪儿,元清大殿上的盟主之座华贵冰冷,若林昼月肯回来,他愿意铺上最舒适柔软的垫子,让林昼月舒舒服服地坐着。

    前提是,林昼月愿意回来。

    方衍将酒碗中剩余的思愁一饮而尽,又将酒坛细细封上。

    他道:“不必了。好生收着,本君要出去一趟。”

    *

    问南山驻地。

    方衍虽然没来过问南山几次,但他记性好,也没让任何人带路,径直去了闻剑笙最常待的书房。

    书房内竖了十三个梧桐木质的架子,满满当当摆的全是书,空气里飘着股若有似无的油墨味,天花板上嵌有二十四颗玉盘大小的夜明珠,安全防火又美观。

    闻剑笙正在案前翻阅着本字迹又挤又窄的古卷,见他到来颇为稀奇:“你怎么有空跑我这问南山?”

    伤口早在来的路上就被他用灵力再次强行压制住,衣服也换了身新的,总不会让闻剑笙看出什么。

    方衍瞥了眼闻剑笙手中的古卷,随口道:“墨灵渊,你要出远门?”

    闻剑笙:“嗯,查到点东西。”

    方衍了然:“那个人?”

    闻剑笙笑笑:“对。”

    方衍:“可能性大吗?”

    闻剑笙目光落在古卷上,露出些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情意来:“总是要去看看的。”

    方衍:“你为查那个人的下落,一手建立了问南山,这么多年都没多大的成果,值得吗?”

    闻剑笙侧侧头,似是思考了下:“你喜欢何……林昼月吗?”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听得方衍骤然一愣。

    但他与林昼月在一起这么些年,还未曾有人这么问过他,甚至连他自己也未曾想过。

    旁人自是不敢的,林昼月又是做的多说的少,而他只习惯林昼月在身边的日子,哪怕林昼月出事之后,也只是想着如何将人哄回来。

    现下闻剑笙冷不丁问他一句,他竟不知怎么回答。

    闻剑笙见他反应便知怎么回事,无奈地放下古卷:“之前劝过你,怎么到这时候了,你还没想明白。”

    方衍缄默。

    闻剑笙:“仙盟靠你撑着,你强势些没什么,修真界对你又敬又怕,这是好事。但感情上这样只会将人逼走,仙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与其盲目的叫林昼月回来,比如先自己静下心想一想,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是将林昼月看做你那旧日惊鸿的延续,还是想和他这个人好好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