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梁沂的声音提高了三个度,反应比听到霍修池把人给上了还大,“你这是不是速度太快了点?你们才见几次面啊?”
“不算几年前的话,对我来说是四次,对他来说三次。”
“太草率了,”梁沂在电话那头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读书那会儿你知道吧,我和书语以朋友身份处了三年,才告白……你这个速度太快了谁吃得消?”
霍修池一针见血:“所以你才还没成功。”
梁沂冷笑:“那你成功了吗?”
“没。”
“那你还有资格说我?”
“转移一下注意力嘛,我现在紧张死了。”
梁沂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我不生气,然后问道:“那他怎么说?”
霍修池沉默下来——关澈那张清冷的脸又浮现在自己眼前。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关澈先是呆了一瞬,耳朵像是刚去年货市场买了个红灯笼对半切了挂在两边似的。
过了很久,他的神色恢复了平静,抬头看向霍修池:“霍老师,看看我。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点。”
“我没喝酒。”霍修池说,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很冷静。
“所以,您是在说喜欢我的意思?”关澈又确认了一遍,“不是玩玩的那种。”
霍修池死死盯着他的表情:“是。”
但关澈的表情只有犹豫和为难,他说:“太突然了,我可能没办法回应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
……
“然后呢?”梁沂问。
“他都这样说了,我只能说好啊。”霍修池说,“后来他去洗澡,我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他,就没有再沟通了。”
霍修池又懊恼地补了一句:“本来今晚想编个借口让他和我睡一张床的,逼着当正人君子。”
“算你还是个人,”梁沂沉默片刻,评价道,“我觉得人家小孩说得有道理,在你的时间线上,你有充分的理由和情感铺垫,但人家没有啊。他可能到现在对你要合作电影这种事都还是懵的,你又突如其来说要追他,这不是把人绑在火箭上直往太空冲吗?”
霍修池插了个嘴:“电影的事他已经缓过来了。”
梁沂无语:“这是重点吗?”
霍修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现在怎么办?说都说了,马后炮也没用。”
梁沂叹了一口气,看到潘书语在自己旁边打了个手势:“书语过来了,要不让她和你说两句?”
于是霍修池又把事情给简单讲了一遍。
潘书语的声音非常的圆润知性,她柔声说:“修池,因为我和小关的接触面也不多,可能了解不是很深,我就说一点我的看法。”
“小关他的性格里面,有一种韧性,很多别人吃不下来的苦,他一声都不会吭。同样,你也会发现你很难走进这个人的内心。他对人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与尊重,有时候我会觉得和他相熟到无话不谈,但脱离我们的话题一秒,我仿佛就不认识他了。”潘书语笑了一下,“我这样说,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