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也别忘了我,最终没有说出口。
关图南却能够懂他的意思,拼命地摇头说不会。
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将最后那一点暖意都给了对方。
……
三年后的秋天。
暖黄的阳光洒到桌前的霍巡身上,霍巡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低头执笔书写。
随着书写,这段内容以霍修池单人念白的形式出现——
“图南最后回到了我的身边,太阳东升西落,格桑花年复一年灿烂如斯,我们的生命如投入晚林的飞鸟,寂静又热闹,暮暮如是,永无绝日。”
他停笔,合上书。
起身离开。
镜头拉近,给了这个本子特写,封面已经泛黄,以手写着几个字《生命:投入晚林》。
还有一行,字迹完全不同:——赠予图南,巡。
画面一转,随着霍巡走出门的身影,三巡客栈被渐渐落在视野之外。
他一身黑色大衣,走入隘口,来到一座白塔顶金边沿的寺庙前,拾级而上。
沿途叩拜者、诵经声不断,霍巡最终停在供灯室,为两盏长明灯添了油。
最后一个镜头,两盏长明灯的烛焰在他的瞳孔里跳动。
……
影片结束。
屏幕前坐着提前看成片的嘉宾们早已经泣不成声,几位女演员更是眼睛都哭肿了,手里的纸团根本不敢从脸颊上挪下来,眼泪一直流。
“虽然写剧本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知道结局,但我还是想说,你们真的太狠心了。”申婧哭着说,“霍巡太苦了……两个都……”
“这个结尾我真的太喜欢了,太喜欢了!这个文艺片的味道太正了,”胥莹眼角挂着泪,目光却是激动的,手上还有些颤抖。
她解释道:“就好像包着糖衣的药,需要咂摸一会儿,糖衣化了之后,那种苦味才会散发出来,并且越来越浓郁……这个结局也是,我听到图南回来的时候,以为你们改结局了,还为他们高兴了一下,但他朝着寺庙走去,我就品过来了,这种钝痛真的……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这个结局了。”
“书名底下那行字是图南写的吧。虽然没有拍出来,但我能想象出他们热恋的时候,图南提笔在封面上写这几个字的样子。”袁妙文再次用纸团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得多快乐啊…”
两位主演……其实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这场戏结束当天,霍修池入戏太深,太压抑心中的情感,爆发了一场情绪非常剧烈的哭泣,这是他从业生涯少有的情况。
而现在,关澈靠着霍修池的肩头,眼泪从内眼角滑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