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方的胡蝶往前再迈一步，站在所有队友前面，望向这次公演的对手。

    她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打破寂静的沉默, 郑重其事开口。

    “明天就是公演舞台比试了, 终于轮到我们两人了。”

    “嗯, 明天是公演。”十夏自然点点头，没明白对方话语中的玄机。

    她将身子转正，侧颜转为清晰正脸，水光波涛漫布在身后。

    十五人组中响起低低吸气声响，很快又收敛。

    胡蝶七彩小辫束起一条条，青蓝眼睛一眯，不得不承认面前人容貌的确是她难以匹及。

    不过舞台，看的可不仅是脸。

    “我是一个坦率的人，一向都是有话直说，从来不喜欢遮掩。”

    胡蝶面容坦然，声音放大了点，响在周遭，有意让队友们听见。

    正好将话说开、赛前提提士气。

    “这次舞台比试算是我们偷袭，以多打少乘人之危。”

    “是啊是啊，真对不起啦。我们想要胜利和第一，只能这样。”

    “啊哈哈，真的像是打战偷袭一样。”

    队内众人听到胡蝶的话响起，不由附和讪笑。哪怕外人没有多说，他们在合并队伍时，也懂这有点“仗势欺人”。

    借着话头将事情当着对方面说出来，让人心里头都好受许多。

    一时间附和声交叠响起。

    胡蝶特意空出时间让身后人开口，已经想好宽慰的话。

    这次对方输了，也不能算技不如人，只是她们抓准时机罢了。

    她摸过横断眉梢，在热烈话语喧嚣中继续出声。

    “我很坦荡，如果这次你输——”

    十夏抬起手，指腹和掌心相抵，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这手势好似带有魔力，犹如发号施令的命牌，一举起来，在场喧嚣不由齐齐停歇。

    连胡蝶口中的话都一顿。

    那双白玉纤细手腕里，带有青青紫紫磕碰痕迹。

    一部分是训练中的撞伤，一部分是上次坍塌事件、取下绷带后没被消除的伤痕。

    “这不是偷袭，也不是战争，这是只是舞台。”

    十夏音色干净，训练中很注意保护嗓子，在众人噤声时，清越音色一遍遍在湖面回荡。

    “同组、参赛、得结果。”

    仅此而已。

    她亭亭站在湖水边，长长发梢还带着轻微湿润，犹如水中仙子。

    十夏稍稍偏头，面上便浮现出明显的疑惑。

    对面是一副占尽天大便宜的模样，已经急急开始道歉。

    这让她从一开始就听得茫然。

    “你们很坦荡。”十夏重复对面一次次强调的话，困惑流露，“可这和舞台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