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晓冬回头看到他笑了:“只是在榨猪油而已,想着明天做包子,掺点猪油进去和面,包子会特别蓬松雪白的,味道也好。”
垂涎欲滴的褚若拙已自己走过去揭开锅盖,那股属于猪油的浓香再次涌出来,他忙不迭道:“我爱吃猪油渣,就让我吃一些吧,撒点椒盐就行!”
禤晓冬看他这样猴急,笑着过来拿了粗瓷碗和筷子,果然在油锅里头捡了几块半肥瘦的,炸得焦黄的,然后从橱柜上拿了盒椒盐撒上去:“我以为你们爱吃甜口的?而且你家境这么好,也吃过猪油渣?”
褚若拙笑道:“你不懂,我家从前穷过的,我家老爷子坐过牢,被人举报污蔑,说他职务侵占,侵吞资产,查了好些年,一直被羁押着,审了好多次,后来换了主官,重审过,细细分剖,还了他清白,只是一些操作不合规——合规就做不成事了!后来他减刑出狱后,又扯了许多年,才算还回了我家的资产。小时候我爷爷刚出狱,家里全家都挤在个小小的院子里。”
他也不怕热,几口便吃了好几块油渣,肚子那股饥火才算压了下去。他继续陷入了会议中:“那院子特别小,只能和叔叔伯伯们大伙儿一起吃,大人经常就这样熬猪油,满院子飘香,我当时还小,可馋了,其他人都喜欢甜的,只有我喜欢咸的,大人一般就不会单为我一个人做咸的,只有老爷子经常单独让人做咸的,然后叫我吃,哎。”
禤晓冬点头:“老爷子待你是很不错。”
褚若拙感慨:“他坐牢那时候,老太太闹着要离婚,就离婚了,后来老爷子出来又续娶,是个老师,脾气不错,还生了个小姑姑,比我年岁还小,那时候穷困,叔叔伯伯们不高兴,整天院子里都是骂声。再后来,国家返还资产了,奶奶又病重,双腿走不了了,需要人照顾,老爷子发话,我爹娘他们又把奶奶给接回来了——所以家里就有了两位老太太,各有儿女,虽然分开住,但关系密切,哎。”
禤晓冬打开冰箱,拎了几个西红柿出来:“你家老爷子是个重情义的,给你做个鸭血粉丝吧?傍晚杀鸭留下的鸭血还在,做包子用的肉馅也可以用来打汤,嗯,还有酸萝卜,这三更半夜的,那猪油你吃一点儿就行了,别吃太多不消化。”
褚若拙道:“对,老爷子就是仁义人,才被兄弟给坑进牢里去了,出来了还是抱着我说,得做仁义人儿,心不亏……粉丝可以,不会太麻烦吧?你怎么这么晚也没睡?”
禤晓冬道:“养的红龙产卵了,得护一护,红龙性子烈,得小心。”他熟练地切鸭血成片,开了锅,葱姜青蒜炝锅后把鸭血、肉末放入内翻炒了一会儿,倒了一碟酸萝卜进去,那股特有的酸香味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褚若拙垂涎欲滴道:“啊,这能养红龙还繁殖的人可不多,你算真有本事,据说这红龙兴家旺运,要不,你卖我一只吧,若是这一劫能过了,我一定好好养着这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