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春韭秋茄,锄瓜种豆,四季三餐,少思少想的日子,是不是就是蔡中林希望自己做的?
禤晓冬则只觉得那双琥珀色的双眼洞察人心,仿佛完全看穿了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
傍晚,盛无隅和褚若拙两台豪车都开走后,禤晓冬站在柴门前,手里抱着已经睡着呼噜噜翻着肚皮的小黑狗,很是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了,不知为何,面对盛无隅的微笑,似乎很难有人拒绝他,这难道就是属于前外交官的特有技能?
关了柴门,他收拾下空着的厢房,将一列三间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拿了井水来冲了好几轮,又有些不满意地摸了摸墙,觉得是不是该找人来刷一次墙漆,但想到盛先生身体不好,新墙漆对身体不太好,才作罢了这个念头,只是又拿了水管子连墙和天花板都冲刷干净。
秋高气爽,第二天他搭了梯子上了屋顶,把那边的瓦片全部重新码了一遍,确保一滴雨水都不会漏。
第18章 蓬门静候
禤晓冬的房子后种着几株有些年份的相思树,树冠丰厚,羽状的树叶参差交错,绿荫浓厚,禤晓冬修葺了房顶后,便在屋顶上靠着树干,拿了杯子边喝水边想着还有什么地方该收拾收拾,却见前院菜地前的柴门有个中年婶子推门走了进来。
他目力甚好,一眼就认出正是他那许久没来往的表姑高翠兰——一表三千里,这高翠兰是禤爷爷那一辈的堂妹的后代,具体也算不清楚什么辈分,也就含糊着叫着表姑。
高翠兰其实也和他家从前没什么来往,禤爷爷本身就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一个人住在山上开荒,不爱和人来往,儿子进城打工一去不回,在村里人看来就是个不好亲近的穷酸孤老,这高翠兰只能说算是个姻亲,沾亲带故,他回乡后去镇上办户口手续时见过几次罢了。
高翠兰进了门,无视嗷嗷叫的小黑狗,在菜地里先转了一圈,伸手掐掐黄瓜,摸摸南瓜苗,非常满意走进院子里喊着:“晓冬啊?晓冬?”
禤晓冬在树干上应了声:“在,表姑有事?”
高翠兰抬眼看到他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倒是吓了一跳:“哎呀,吓我一跳,一大早在屋顶干嘛呢?”
禤晓冬道:“我捡瓦呢,台风过了,怕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