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虐待了。
他连忙掀开透了透气,转头一看才发现纪绥就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在和人通话。
“……对,我希望您好好管管他,如果再做出这种事,那么下次我就只能僭越身份教训他一顿了。”
“好的,嗯,最近还好,舅妈放心。”
“好,您忙。”
这是……在告状?!
蔺言惊恐万分地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秦卓霄这次肯定凉凉了。
蔺言一边替他感到悲切,一边又想落井下石。
纪绥很快结束对话,站在原地眺望了一下远方,回头看见蔺言的后脑勺和一根在寒风中竖立的呆毛()。
纪绥走了过去:“醒了?”
蔺言摇头装死:“没醒。”
纪绥:“……”
他径直把被子掀开,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蔺言飙出一句“挖了个大槽”,连忙把被子重新改好,并附言:“给孩子一点隐私行不行!虽然我签了协议,但我卖身不卖艺!”
纪绥认真点评:“……还挺押韵。”
蔺言一副卑微的表情蹭了蹭被单,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此时此刻他真的有点担心纪绥会把他去酒吧喝酒的事告诉蔺韦。
……噢不,该不会已经告过了吧!
蔺言想试探着问问,正要张嘴,就先听纪绥说起正事:“爷爷已经在筹备婚礼了,你怎么打算的?”
他的语气过于平淡,以至于在蔺言听来仿佛他是在说:早上你打算吃点什么?
蔺言嘴比脑子快地回了一句:“奶黄包。”
纪绥:“?”
蔺言连忙重新组织语言:“啊不,我的意思是,我都听你的。”
反正协议结婚肯定是要结婚后才能拿到两亿的,他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纪绥默了默,空气安静得恐怖。
蔺言莫名害怕,担心他待会直接掏出个手机拨通蔺韦的电话,然后告状说您儿子巴拉巴拉。
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
纪绥只是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门。
除了关门声有点大外,任何异常都没有。
蔺言忧虑地在床上扭成了一条毛毛虫,思考了半天,还是觉得饭比天大。
昨天光喝酒了,连花生米都没吃两粒,难怪一大早这么杞人忧天,果然只有美食才能抚慰人心!
这么想着,蔺言连忙换了件衣服下楼。
纪绥已经坐下了,餐桌上摆着外卖盒,看样子不是他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