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一次普通的心理咨询啊,怎么倒像是对某种犯罪行为的后悔倾诉?
谢医生不得不严肃起来,强迫症虽然不像一些的精神科疾病的病人一样对社会有危害的行为,但是如果患者的强迫思维和强迫行为,落实在法律不可容忍的范围内时,这仍旧需要特殊注意。
如果有必要,控制不了自己行为的纪尧甚至需要强制入院。
谢医生的声音变得认真又严肃:“纪先生,请您如实陈述自己的行为。”
男人顿了顿,用那种非常苦恼的语气继续说道:“最近我总有想要触摸他的欲望,这次趁着他熟睡,我忍不住摸了他的脸颊和睫毛,摸了很多次。”
谢医生:“……”
就这?
吓了她一跳。
高高提起,轻轻放下,这弄得谢医生半晌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便看见纪尧低下了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语气中夹杂了些许不可思议的味道:“这一次触摸他的时候,我并没有带手套。”
这句话传达的信息可比刚刚那什么摸脸摸睫毛重要多了,谢医生详细的询问了纪尧当时是否有反感的情绪产生,事后有没有频繁的清洗等问题,并且快速的记录了下来。
这场咨询虽然有个沉重的开头,但是一旦提起“那位朋友”,谈话的节奏便又变得跟前几次一样。
“他穿着我的衣服的样子很……可爱。”
“他不喜欢穿拖鞋,经常赤脚走在地板上,这样会着凉,不太好。我说了他,但是他还是有不听话的时候。”
“今天早上他送了我一件礼物,跟他长得一样。”
……
又开始了。
谢医生听着这些话,手中的签字笔在纸上画了一条尴尬的线条。
其实,习惯了纪尧以往的咨询风格后,现在再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话,是一件很惊悚的事。如果不是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谢医生很想打断他,说:够了,讲点其他让你苦恼的事吧,谢谢。
她只是一个心理医生,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幸亏纪尧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不需要谢医生回话。
男人在慢慢讲述了很多生活上的细节后,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使了点小手段,让他暂时只能住在我那里。”
纪尧其实是个逻辑能力很强的人,他不需要别人来总结,自己把最近发生的事一条条列出来后,慢慢便理清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