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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快速的收回手,只勉强维持着平时的淡漠表情,点了下头便匆匆离开。

    “路上开车小心点!”身后传来隐隐青年不放心的嘱咐。纪尧向来规整的脚步第一次失了分寸,显得急促又慌乱。

    他快步离开体育馆,穿越宽阔又漫长的广场。广场是空旷的,但栏杆外面却有零零星星路过的路人。现在正值中午放学的时间,一阵欢声笑语袭来,在这一片嘈杂之中,男人的表情越加冷硬。

    直到穿过整个体育场,来到停车位,打开车门彻底将自己封闭在车体内的空间后,纪尧的眉宇间才展露一丝微不可查的窘迫。

    仅仅走了这一小段路程,男人的鬓角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显得十分狼狈。他将外套放在一边的座位,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吐了口气。

    等了一会儿,焦躁的灼热依旧缭绕不散。男人只好打开了空调,调成了冷风。

    十二月的天气里开冷风,滋味可想而知。在这样冰冷的环境里冷静了一段时间,纪尧再次睁开眼睛,一双冷色调的黑眸这才堪堪恢复平时的冷静。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即使经过前一天的心理自寻,纪尧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今天这种情况猛然降临时,依旧把这个男人打得措措手不及。

    他是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不是一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这也不是纪尧第一次看人跳舞。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前辈,都不应该有他现在的这种反应。

    原始而真实的反应,像一记强有力的重锤,将他之前找好的各种借口一一打碎,露出其下卑劣的欲望。

    自从叶祈远火了之后,圈子里像张少那样对叶祈远有心思的人不少。

    纪尧没有用这些事脏了青年的耳朵,遇到时便自作主张的顺手敲碎了那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做这些事时,纪尧想的很简单,在叶祈远站到金字塔顶端之前,作为他的好友和前辈,他有义务并且心甘情愿为青年保驾护航。

    但现在纪尧才知道,一切只是自欺欺人。

    扯开外面一层又一层的华丽装饰,他发现,自己跟其余对叶祈远抱有那种心思的男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不,他要更狡诈,更卑劣。

    以朋友和前辈的称号做庇护,以保驾护航作为借口。他将周围所有的竞争者一一阻拦,徒留下自己一人不怀好意的逼近叶祈远,一步步获得青年的认同和好感,甚至得寸进尺的想要入侵他的生活。

    男人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一个阴险的阴谋家。

    这一天,叶祈远排练到很晚才回去,但打开纪尧家的门后,才发现屋里并没有开灯。桌上留了纸条,是纪尧的字迹,告诉叶祈远他今晚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