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杨悦来说,这样的关系只是“还行”,对他而言,却是过去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他过于内向,毫无个性,无趣至极,没有人愿意与他保持友谊,自然也不曾被如此关心照顾。
景添在心中默默想着,我好像有朋友了。
杨悦对他的关心自然真诚,与学长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
听过郑寻千那翻爆炸性发言后,学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景添的表情整个变了,显然是无法接受。
可能是为了缓解情绪,接到了导师打来的电话后,他很快就离开了。
不过走前依旧表现得对景添颇为关心,叮嘱他有事随时联系,还说晚些会再来找他。
可景添看得出来,他当时的笑容极为勉强。
杨悦就不一样了。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饶有兴致,跃跃欲试想要打探。
可惜,郑寻千完全不配合,景添啥也不记得。
杨悦这副八卦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听说恋人出轨时该有的。
之前在医务室那番话,更像是为了与学长抬杠。
景添正认真分析,杨悦又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兴冲冲说道:“回去以后,你给郑寻千打个电话吧?”
“啊?”
“跟他交代一下情况呀,”杨悦说,“然后顺便问问……你们俩到底咋回事儿。
你不好奇吗?”
景添心想,是你自己想知道吧?
郑寻千没有一起来医院。
“你希望我一起去吗?”他在杨悦叫车时这样问景添。
景添很紧张,答不上来,愣着不出声。
“我好像会让你很不自在,”他又问,“你怕我?”
承认这一点会显得很没礼貌,景添在迟疑过后摇了摇头。
郑寻千闻言有些突兀地抬起手来。
当他的指尖即将接触到自己的面部皮肤,景添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
“你在怕我。”
郑寻千说得很笃定。
于是景添连摇头都不敢了。
但他心里是有异议的。
他想,他心里的这种“怕”与恐惧截然不同,更类似于慌张不安。
想到他们之间可能发生过的事,他便止不住得害臊。
郑寻千的手不再向前,却也没有放下。
他用指尖碰触景添的刘海,轻柔地在食指第一个关节缠绕一圈,又很快放开。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他轻声说。
景添的面孔很快便烧了起来,而始作俑者依旧显得很平静,仿佛自己方才只是进行了最公正的客观描述,绝无任何暧昧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