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得太近了,片刻后,景添隐约听见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郑寻千好像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真过分。
景添也想赶紧睡过去,却又无法忽略背后的体温。
还说是不放心他要陪着他,这明明是在影响他的休息。
闭着眼发了好一会儿呆,景添小幅度地动了动,试着转了一下身。
搭在他腰际的那只手一动不动。
郑寻千撑了一夜,一定累坏了,睡得很沉。
景添花了至少五分钟,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挪,终于平躺了下来。他刚想转过头去看一眼郑寻千,身旁忽然有了动静。
郑寻千稍稍动了动,抽了口气,小声嘟囔:“你干嘛呀……”
语调带着浓浓的倦意,显然是在抱怨。
景添不出声,心想,你自己要和我挤,你活该。
他静静躺着不再动弹,想要等郑寻千再次睡死。
却不想郑寻千却睁开了眼睛,又把原本松垮垮搭在他身上的手臂收拢了些,逼得景添被迫与他靠得更近。
“你干嘛呀!”景添喊。
郑寻千在极近的距离眯着眼看着他:“为什么学我说话?”
景添冤枉,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郑寻千笑了笑,在他面颊上亲了亲,又一次说到:“晚安。”
景添呆住了。
他的动作那么自然,仿佛他们每夜都睡在一块儿,那是一个早已重复了无数次的、彼此都该习以为常的动作。
他默默转过头,看向郑寻千。
郑寻千闭着眼,像是又睡着了。
他的睡颜和记忆中不太一样。
那个记忆中的画面,比眼前要更美好许多倍。郑寻千的皮肤更光洁,轮廓更鲜明,连刘海都更整齐。
眼前的郑寻千却带着明显的憔悴。
他的眼框下有隐隐的乌青,头发也乱糟糟的。
带着一个行动不能自主需要人扶着才能走动的醉汉看病,一定不轻松。他挂了那么久的水,中间该是换了很多袋,得有人随时看着,不能松懈。
郑寻千是真的累坏了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景添小声问。
回应他的,是郑寻千平静的呼吸声。
景添轻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心中涌动着更胜于那日的情难自禁。
他们在昨晚才刚交换过热烈的亲吻,那美妙的感受依旧残留着些许余韵,在景添的唇角,也在他的心间。
景添看着郑寻千的眉眼,暗暗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靠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闭眼。
当准确地把嘴唇紧紧地贴在郑寻千的嘴唇上,郑寻千很快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