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想了会儿,说道:“才两年多,又不是二十年。人的性格哪有可能说变就变呢,而且还是那么大的变化。”
景添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从那些回忆片段中,他多少能感觉得到。那段时间的他与其说是变得开朗了,不如说是坚信着“开朗是好的”,要求自己“必须开朗起来”。
他试图强硬地,用一种极为勉强的方式,与过去失败的自己彻底告别。
过去的自己土气又不起眼,他就把大量时间精力花在打扮上;过去的自己只知道念书三点一线,他便到处潇洒故意不学无术;过去的自己内向腼腆,他非要大声说话,乃至虚张声势。
他成功了一部分,拥有了朋友,收获了快乐与满足,也确实变得积极乐观了许多。
景添想,好像除了不念书太过孩子气,其余部分,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是眼光还是不行。”他轻声咕哝。
“对了,”杨悦闻言想起了什么,瞬间沉下脸,变得严肃起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问那个姓楚的,是不是他又来找你了?”
“没有啊!”景添连忙摆手,“我跟他都没联系了!”
杨悦眯起眼,一脸审视。
“真的!”景添连忙抬起手摆出一副对天发誓的模样,“这个人这么……讨人厌,我哪有可能再跟他有瓜葛啊。”
“谁知道你怎么想,你之前老跟他凑一块儿,”杨悦很不爽,“还瞒着我。”
景添愣了一下,很快想起过去杨悦也曾为此抱怨过。
楚忱韬说他俩之前关系密切、经常约会,似乎确有其事。
“好奇怪哦,”景添歪着脑袋,“不应该啊。”
“就是啊!”杨悦喊,“我那段时间真是被你气死!”
景添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眉头紧蹙,认真回忆,脑中隐约浮现了些许极细微的碎片,可惜模模糊糊,似是而非。
郑寻千方才的话语,让他不由得思考一个问题:楚忱韬说他俩在恋爱,主观上到底有没有撒谎。
还未想出头绪,一旁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景添连忙拿起,待看清发件人后,心中暗暗失落。
今天刚遭遇了一场心灵浩劫的舒梓钦给他发消息,为自己之前的失礼行为表示歉意。
景添自然是不忍心责怪这可怜孩子,劝他别放在心上。
很快,他意识到表达歉意只是顺带,舒梓钦真正关心的另有其事。
——我今天对杨悦学长也非常失礼,他后来有没有说什么?
景添对着“非常失礼”你四个字看了两秒,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