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乐坐在两个人旁边，只觉得格外不自在。他们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是多余的却好像是自己。只是，杨柏乐又不敢找借口离开，陈筹眼睛里面对苏乐凯的那份喜欢，很直接，完全没有任何遮掩，杨柏乐真担心自己走之后，陈筹跟杨柏乐说什么话，这让他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跟曾任庭交代。

    他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感觉，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一般，频频端杯喝咖啡。

    他觉得自己晚上可能要失眠了。

    “你以前都在拍广告？”苏乐凯开口问。

    杨柏乐心里面说：谢天谢地，终于又开始说话了。

    陈筹点点头，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仿佛画上去的眉毛上，像漆了金。

    太好看了。

    明明比苏乐凯还大，但是眉目之间依然保留着那份少年感。

    他说：“是。”

    苏乐凯问：“为什么不想着去拍电影？”

    陈筹语气淡淡地说：“没人找我拍。”

    既没有那种愤世嫉俗的怨怒，也没有失望。

    这种铺陈直叙的语气实在让人觉得在装，可是，看陈筹那张脸，又觉得他是真的不看重这些。

    苏乐凯好奇地问：“你为什么突然想找我拍这部戏？”

    陈筹淡淡地说：“我看了《狐妖》，就想，哪一天写个故事，请你来演，也是很好的。”

    苏乐凯没有想到，陈筹竟然这么早就看上他了。

    他脸上发愣的时候，陈筹又接着说：“后来，看你演了《月棠记》，又陆陆续续看到你这一年来出的事，就想出了要拍什么。”

    原来是这样。

    真是个艺术家啊。

    苏乐凯心中感叹。

    他对陈筹说：“那你想做电影导演吗？”

    陈筹很淡然地说：“有钱花就行，其他都无所谓，看心情。”

    杨柏乐心里面很想吐槽：少年，别装逼行吗？

    可是，面对陈筹那张寡淡的脸，杨柏乐又实在说不出装逼两个字。

    没有人装逼是这种样子。

    杨柏乐继续喝咖啡，这已经是第三杯了。

    苏乐凯说：“其实，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接到那种让我非常心动、一看就一定要演的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着你写好的那个故事的梗概，一下子就哭了。其实我很庸俗的，只是在庸俗的生活里有那么一点点的追求。但是，有时候就会因为这一点点追求，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陈筹说：“所以，我对你很感兴趣。”

    他的目光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得好像刚才那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