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点点头,示意她先讲。
云容舔了舔唇,“你,你那个教你修行的老师父你还记得吗?”
韩易微微一愣,?随后又点点头。
“那你后来不是又拜在扶檀门下吗?你觉得你这两个师父哪个好?”云容干巴巴地这么问着,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能感觉到韩易的态度。
韩易略一垂眸,“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弟不能妄议师父。”
云容尴尬地笑了笑,?随口附和两声,“是,是。”
她没了话,韩易又盯着她,“突然问起他们,是有什么事吗?”他眼神平静地看着云容,反倒让云容有些不适应,感觉想立马逃离。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
她摆摆手,紧接着又问,“那你不觉得这两个师父有什么共同之处吗?你有没有讨厌扶檀,或者讨厌那个老师父?要是他们骗了你,你会不会恨他们?”
韩易没有说话,眼神明明没有变化,却叫云容觉得后背生寒。
“你若是不同意直说也是,我只是想,林听风与祁媱成亲很隆重,闻子书与范亦怜也有众亲朋好友去参加,我与你着实简单了些。”他顿一下,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慢慢握紧又松开,“但你若是觉得不好,也可以维持现在的样子。”
云容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
他就又站了起来,“你当时就说过越简单越好,我也同意了,现在倒确实是我的错。”
话落,他就提步离开南岭。
留下云容一头雾水地枯坐在那里。
本来她以为,他至少会察觉到些什么的,搞了半天,他脑子里误会了?
她摇了摇头,她本打算和韩易直说了的,结果韩易不听,那便算了吧。
云容也起身,转身要回去试炼殿再修炼一会儿,就见旁边满山的光秃秃的树都全部变成了花树,开得很好,影兽还在树林里穿梭,时不时就在树尖儿上躺着,变换成人的样子翘着腿抖着,手在空中挥着,驱赶着前来采蜜的鸟虫。
看到云容看过来又举起手冲着云容摇了摇。
她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想便进了试炼殿。
那个误会了的韩易离开南岭后又立马去找了屈何,屈何正在自己的北岭小院子里生着闷气,赶走了扫地的弟子,自己拿着扫帚在那里扫落叶。
见韩易来了他也是不冷不热地问一句,“如何?”
韩易顾自在一旁坐下,将方才的情况和屈何简单说了下,随后脸上有些认真地问:“你说的若是她不同意那便以退为进,我应当是没做错?”
屈何冷笑一声,将扫帚直直立在地上,手肘撑在上面,整个人靠在扫帚上。
“没错,掌门怎么会有错呢?您领悟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您看气氛的本事也是空前绝后,您坦白交代的速度更是无人能及。您做的那是太对了,机会来了您抓住了,机会跑了您学会自己走路了,事儿还没成了您学会把幕僚踢了,人家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您这是豆子还没磨好先杀驴,河还没过先拆桥,你说你,你多厉害,思路清奇,有勇有谋,敢想敢做,云容想不注意到你都难,我看你这一次,稳了!这样的你,若是云容不同意那都是云容的问题,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