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颚被扫得酥痒,痒到身体和灵魂的深处,商陆终于闭上双眼,认命地接受了心脏几乎令他难以承受的窒息。
他反客为主抱住了柯屿。
很瘦,但沉甸甸的。
是成年男性的身材和重量,被衬衫柔软地包裹着,在冷气下细密地、一阵紧过一阵地颤抖。
商陆紧紧箍着他拥着他,大手扣着他的后脑,黑发在掌心下凌乱。被合作女演员夸赞的吻技失去了用场,柯屿被吻得几乎忘记了呼吸,清醒无比的大脑深处只记得唇舌交缠处的甜。舌根都被吮得发麻,但一股渴望从这种疼中升起,忠实地反应到了身体体征上。
再睁开眼时,天地调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压着仰面躺在沙发上,灼热的视线中,只有商家天花板那盏漂亮昂贵得过分的水晶吊灯,以及比之更贵气英俊的——商家二公子的脸。
“柯屿,”商陆捋起他的额发,看入他的眼睛深处,“告诉我,你是清醒的。”
声音都吻得哑了。
柯屿与他注视,比寻常的时间更久,继而才很浅地勾了勾唇,“你想酒后乱性,就不应该问得这么清楚。”
商陆认真地纠正:“我没有醉,不是酒后乱性。”
柯屿蹙了下眉,又舒展开,“好吧,如果你觉得这种说法会让你好受一点,就随你。”
目光僵住,连带着身体都不复柔软的贴合和亲密,商陆问:“你什么意思?”
“我醉了,”眼神迷蒙下去,又清醒起来,叹一口气好笑又无奈地说:“不要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揪住他领口,仰起脸像是要亲上去,唇角在将触未触的距离停住。他的肌肤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是清爽的、俊朗的、野性的荷尔蒙味。
商陆偏过脸,“我明白了。”捞着他的腰,将人腾空抱起。
千杯不醉的脑袋不受控制地晕眩,心也连带着提起,“明白什么?”
商陆一步步把他抱出书房,绕过安静无人的商明宝的卧房,抱进客卧套间。明叔为他留了一盏柔和温暖的夜灯,将商陆沉默的侧脸勾勒得英俊而冰冷。
柯屿也跟着沉默,揪着他领口的手劲松了。商家客卧的床是不是也是他钟爱的那款床垫?被他放下时,心里隐秘地浮现叹息……原来这就是商陆喜欢的感觉。他连对床垫都能那么钟情。
商陆捋着他的额发,单膝跪在床沿:“我不想你明天醒来跟我说,你昨天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知道。”
心口不可遏制地抖了一下,柯屿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被商陆轻轻地捂住:“柯屿,酒后乱性这个词我不想再听见,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如果你真的醉了,但愿你明天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你没醉,”他顿了顿,“下次不要再这样戏弄我,我会当真。”
灯关,室内陷入黑暗,只有顺着门缝透入的一线亮光,逆向笼罩着商陆高大的身影。
他走出去顺手便掩上了门。柯屿的眼睛始终睁着,很轻地翻了个身,唇角抿起,渐渐的,像是一个自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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