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不好不坏吧,忙着干活。”柯屿在两只搪瓷杯里注入热水,“这镇子上的小店我都帮过工,现在很多都不开了。”他放下水壶,转过身,对商陆举起手,“你看,很明显,这是一双干过活的手。”
商陆这时候才走进厨房。逼仄的空间在两个男性的挤占下更显得无法呼吸。他虚虚握住柯屿的掌尖。五指白皙修长,但有薄茧。
柯屿被他握着,并不忙着抽回手,甚至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许。
暧昧便在这种默许中升起。
“看不出。”手上的动作由虚转实,商陆捏住他的指尖,对方温热的指腹擦着他的掌心,带起若有似无的痒。
柯屿低垂着侧脸,抬眸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笑:“你的手也有茧,是画画磨出来的?”
画画,射箭,骑马握缰绳,练书法……他有太多会磨出茧的活动,但是此刻却笑着低语:“被老师打的。”
柯屿明显不信:“你一个少爷还会被体罚?”
“是少爷才更会被体罚。小时候爷爷还在,从公司退休后没事情做,就盯我们兄妹几个的课业。我上面一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比我能学,成绩都比我好。”
“好惨。”
“我小时候学普通话,怎么都发不好音,念错一个字就挨一下打。”
柯屿失笑:“上次听明宝提过。”
商陆明显一怔,无奈道:“我看她是找打。”
柯屿屈起手指,很轻地勾起他的:“明宝好可怜。”
商陆看着他,声音低下去:“明宝的哥哥呢?”
柯屿勾了勾唇:“明宝的哥哥锦衣玉食,长得也帅,又有普通人羡慕不了的天赋,一点也不可怜。”他轻巧地抽回手,像从商陆心里抽走了一根草芯,徒留风温柔地鼓涌。
“还是有地方可怜的。”
柯屿抬起头,一根烟刚好抽到末尾,他顺手捻灭,“比如?”
“比如连初吻都被赖掉了。”
他忽然旧话重提,柯屿来不及伪装,嘴唇张了张的样子很像是要辩解,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应该对此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态度,身体便又松弛了回去。
但来不及了。
商陆语调纨绔略带嘲弄:“你不会觉得你的演技已经好到连我都能骗了吧。”
“好好说话,别人身攻击。”
“这不叫人身攻击,”商陆低下头,“这才叫。”
上翘的唇还未及惊慌放下,就被商陆碰了碰。
商陆一共亲了他三次,一次在耳侧,一次在脸颊,这次是第三次,在唇角。柯屿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他的呼吸都有香味,柑橘调的苦甜里有木质调的温柔悠长,把荷尔蒙的灼热气息要命地烘托了出来。鼻梁好高,鼻尖笔直带一点上翘,若有若无地擦到了柯屿的鼻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