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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二十年间,  只有两个人是例外。

    一个是刑景山的原配夫人元玫。在刑景山与她签订离婚协议,  娶姜家大小姐入门的那天,她由于精神病发作,从湾海集团的最顶层跳了下去。

    另一个便是元玫留下来的独子,刑家的太子爷,  刑珹。

    刑大少从出生到现在,  一共触碰了两次父亲的逆鳞。

    一次是刚满十九的那年,  刑景山要送他出国学金融,回国后继承自己的衣钵。他和一帮地下酒吧认识的狐朋狗友组了个乐队,  背着把贝斯就出门巡演去了。

    在原配夫人死后,  那是刑景山第一次在人前动了怒。为了给这个从小就不听话,  热衷于和自己对着干的大儿子一点教训,他冻结了大儿子的所有资产与银行卡,同时断了他的全部生活费。

    从那一天起,  刑大少便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家里。直到半年后,在一档电视台的歌手竞技类综艺上,穿着一身朋克皮衣,顶着非主流长发的他上台踢馆,从此一炮走红。

    二十岁的刑珹正式在娱乐圈出道,也从此和本家断绝了联络。没有人知道,那个在酒吧里卖唱卖出圈的年轻男人,同样也是养尊处优的刑家大少爷。

    直到五年后,在刑家私立医院的ICU里,刑珹从深度昏迷的植物人状态下醒来,看到了站在自己病床前的父亲,和很久不见,同样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妹妹们。

    这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也是他此生注定无法逃离的宿命。

    玫瑰花的利刺被一根根拔去,本已自由的金丝雀再次走入了这个特意为他定制的牢笼中。

    就在上周,刑大少第二次当面违逆了父亲。

    他明确表示不会接受和林家大小姐的婚事,并且为了一个男人,和专程赶回国内的刑景山公开叫板。

    身为严厉的刑家掌权者,刑景山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摆脱他的掌控。

    包括他亏欠最多,最为放纵和溺爱的大儿子也不例外。

    这也是为什么,等候在大酒店顶楼套房外的服务生,今晚会迎来两位昏迷不醒的客人。

    这里是集团旗下的豪华酒店,他们也都是刑董派来接应的人。等保镖将人送了过来,服务生们迅速替两人换下衣物,将昏迷中的大少和路先生搬到了床上。

    几分钟后,刑家的私人医生被保镖们带进房中,宋医生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惊慌,腰背弯得厉害,拿着细针筒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装满葡萄糖水的注射器对准了大少爷的手腕,把针头缓缓推了进去。

    注射完毕,宋医生拿起另一个注射器,走到了昏睡中的路先生面前。

    【给那个人的剂量少一点,能瞒过刑景山就行。】

    想起大少爷交代的事,他咽下口水,趁着背后那几人不注意,给路先生注射进了三分之一的量,然后佯装自然地收起针头,对着众人道:“可以了。”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保镖点开耳麦向主子禀报:“刑董,林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就绪,没有其他吩咐,我们就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