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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等到路当归洗完澡,擦干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床上的人都已经侧躺着睡熟了。

    他和刑珹虽然一直在一张床上睡觉,但两人都是一人盖一床被子,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两人中间空出来的位置,有点像上学时同桌在课桌上画下的“三八线”。

    自从住进了自己家,除了发病时偶尔会有的依偎与拥抱,刑珹再也没有对他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

    他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明明早已超出了寻常“亲密行为”的定义范畴。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都已经全然坦诚相待。

    他的身体,从里到外,处处留下过这人的痕迹。那些混杂着鲜血与泪水的深吻,彼此交缠的灼热呼吸,恨不得将自己拆解入腹的野兽眼神,已在路当归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关上台灯,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路当归闭上眼睛又睁开,发现自己再一次失眠了。

    在黑暗里睁了一会眼,他重新把台灯扭开,在床头坐直,转头看着蜷缩在床另一侧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他心里总是莫名有种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受到了这人影响,产生了所谓的斯德哥尔摩效应。

    曾经的那些侵占与强制,回忆起来越痛苦,看到这人柔弱无害的样子,他就越容易心软。

    靠在床头出了一会神,路当归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起来。

    已经是凌晨了,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察觉到身旁的人在睡梦中绷紧了背部,担心会吵醒这人在药物作用下的深度睡眠,路当归匆匆拔下手机充电线,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站在客厅里,他点开手机屏幕,发现来电人姓名显示的是“菲菲”。

    雯菲打回来的电话,难怪……

    北欧和国内有时差,这个时间点,奥斯陆应该还在是白天。

    接起电话,路当归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喂,雯菲?找哥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不知道妹妹此刻正在什么地方,。

    几秒后,路雯菲轻快的语调从手机里传来:“哥,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眼皮微微一跳,路当归心里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哪?”

    电话里传来妹妹小声与身旁人交谈的声音,片刻后,电话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喂,喂,是路哥吗?”

    一道温润的年轻男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是妹妹的那个富二代小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