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慢慢睁开眼,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替你把关。”
官澶重新推门进到里间,带上耳机,将乐谱往后翻了一页。
当他开口的瞬间,坐在外间的老爷子眼睛忽地亮了。这首歌和前几首拼凑感的曲子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截然不同,一气呵成,流畅得宛若天成。
老爷子举起手,重重地鼓掌:“就是这首了。”
官澶走出来的时候微微一愣。
“你们两个各自为政时总是差了一点。如果你早点愿意去学颜因,可能早就有突破了。”老爷子笑着说,“好在你现在总算放弃偏见了,现在也不晚。”
官澶像是想到了什么,眯起狭长的眼睛:“是啊,现在还不晚。”
.
夏日已尽,夜晚寒风瑟瑟。
谢殷在路灯下投下一片斜影。
“你疯啦!你要是说清楚自己是Yn,这不就等于告诉他你就是颜因?不然你怎么解释前几年Yn的行为?”
谢殷非常冷静地在肚子里编织出一片借口:“我和他说过,自己重生前是一个大公司的八年练习生。Yn是我因为无法站上舞台而创的小号,在那些无法出道的日子里通过作曲获得他人认可。”
LIT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仿佛在酝酿各种阻止他澄清的措辞。他发现自己根本没话好说。
他总不可能说官澶已经你就是颜因了,这些天还因为颜因吃Yn的醋了,要是知道谢殷、颜因和Yn事同一个人,他估计可以为这些天在Yn面前凹过的造型用脚趾抠出一座游乐园。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我和官澶会面之前先给他一点暗示,以免他在现场完全没有准备。”
说完,谢殷当机立断,挂掉电话。
官澶收到谢殷信息的时候,他才回到家,脱下外套。单薄的衬衫将挺括的肩膀和胸肌包得严严实实。
谢殷:【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当面说清楚。这几天,你什么时候有空?】
自从谢殷主动提出两年之约,他就没有这样私聊官澶了,更不用说见面。
瞳孔骤然缩紧,脸上肌肉绷紧,下颚线无比锐利。
他敏锐地在这一句话里看出了背后的意思。
“说清楚”,这一个词可以包含太多意思了。
他低语喃喃:“难道……他想和我说,自己就是颜因?”
“我该如何表现?”
.
他们约了第二天下午。这个时候POU正巧没有行程,官澶特意为他延后了例行会议。
距离约定时间五个小时,官澶本该在自己办公室里处理合同。
助理推开门,在门口轻敲了两下,但无人回应。
远远望去,如雕塑般俊美的脸隐在一半阴影里,深邃分明。双手交叠在下巴前前,仿佛按下了时间的静止键,让时间将黑白光影和人形全都凝固在同一时空里似的。